任清愁愣了一下,温蕙满身簌簌颤栗,“你如果杀了他,我一辈子恨你!永久都不谅解你!”任清愁唰的一声拔出剑来,他的设法一贯简朴,也从不踌躇,“但我如果不杀他,你就要死了。”言下一剑向地上的柳眼刺去。
“蕙姐!”任清愁俄然叫了一声,闪身而出,挡在温蕙面前。白素车淡淡一笑,“连你也要方命不成?”她唰的一声拔出断戒刀,刀尖指任清愁眉宇,“屈指良不要的门徒,公然是胡涂得好笑,你觉得走在武林不归路,真有容你痴情的余地吗?”任清愁手按腰间剑柄,当真的道,“白女人,你不是我的敌手。”白素车身子一闪,倏然自任清愁身侧掠过,断戒刀架在温蕙颈上,转过身来,“论武功我不是你的敌手,但你――倒是斗不过我。”她指了指柳眼,“蕙姐不肯杀人,你替她杀了他。”
“我不想杀人。”唐俪辞身上的白衣并未干透,站在柳眼身前,衣袖随风略摆,“你也能够走。”任清愁眼神果断,“我接到号令,必须杀你。”唐俪辞微微一笑,“是么……那脱手吧。”任清愁长剑落地,探手拿起腰间的玄色小弓,手指一翻,一支玄色短箭搭在弦上,固然弓小箭短,倒是刚毅非常。唐俪辞哈腰挟起柳眼,衣袖一扬,往外便闯。任清愁手指一动,嗖的一声微响,短箭疾射而出,唐俪辞左手接箭,眉心微微一蹙。
“啊――啊――啊啊啊啊――”柳眼一阵狂叫,一把把他推开,满目标惊骇,“你快把他拉走!你快把他射死!把他带走把他带走!我不要见到他!你快把他弄走!”他以双手支地,一步一步今后爬,能离伤重昏倒的唐俪辞多远就爬多远,一手一个血印,柳眼就如蠕虫普通惶恐失措的往远处挣扎。
唐俪辞仍然倒在地上,满地是血,一身白衣晕开朵朵花似的赤色,并没有俄然病愈或者重生。他停了下来,一向看着他,足足看了大半个时候,唐俪辞一动不动,地上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来人边幅娟秀,神情温雅沉寂,恰是唐俪辞。脱手震飞了任清愁的长剑,他对着白素车浅笑,“白女人部下竟有如此豪杰少年,当真是可喜可贺。”白素车冷冷的道,“这两人方命离心,今后我定要上报仆人。”唐俪辞微微一笑,踏上一步,“女人自发得另有‘今后’吗?”白素车神采微变,退了一步,任清愁却拦在白素车面前,“白女人,你带蕙姐先走,我拖住他。”
白素车目光转动,冷哼一声,抓起温蕙往远处掠去。任清愁从地上拾起长剑,凝神静气,摆开架式,面对唐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