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俪辞一掌伤敌,微微一笑,“我甚么?”他倾身再上,仍旧是一掌拍出,仍旧是拍向清虚子胸口,清虚子脸上变色,他如果撤身而逃,唐俪辞这掌就是拍向马车,筹算破车抢人了!就在清虚子游移之际,方平斋一枚飞刃悄但是至,唐俪辞扣指弹开飞刃,那雪色飞刃突然倒转,固然被他指力弹开,却在指尖划开一道纤细的伤口。清虚子见状信心顿起,大喝一声,拔剑而起,直扑唐俪辞。唐俪辞对方平斋微微一笑,染血的指尖对他左眼插去,柔声道,“你此时莫非不是武当前辈的俘虏么?站起来和我脱手,是会暴露马脚的……”方平斋倒踩七星,连退七步,闪身入马车,“清虚子撑住,有人来了!”
文秀师太将柳眼说得哑口无言,抬开端来看向唐俪辞,“唐公子,此事你非要给我等一个公道的解释,不然好云山上千人之众恐怕没法服你。”唐俪辞悠然负手而立,神情竟是涓滴不觉得意,乃至仍旧微微含笑,风韵卓然,“我若不想解释呢?”文秀师太惊诧,成缊袍沉默不语,余负人和孟轻雷亲目睹到唐俪辞脱手杀人,余负人固然曾经和清虚子交过手,但当时清虚子黑纱蒙面,他并不晓得黑衣人就是清虚子,一时也是怔住。
就在方平斋闪入马车的同时,树林中两道人影一起呈现,一人桃衣翩然,一人缁衣布鞋,乃是玉箜篌与文秀师太。唐俪辞心念明灭,因为方平斋一枚飞刃之阻,他来不及在两招以内杀了清虚子,但——他掌上加劲往清虚子胸口劈去,清虚子目睹有人来到,振声大喊,“文秀师太——”
唐俪辞的传功大法刁悍绝伦,但毕竟源自真气过分凌厉的往生谱,玉箜篌深明其理,特地另创一门指法,指力纤细如同一缕蚕丝,如是自幼练功、根底浑厚之人中了此指,指力消逝,不痛不痒;但如果是根底留出缺憾,或者是如唐俪辞这般功力由外界所得之人中了此指,指力就会渗入气脉,扰乱仇敌真力运转。这门工夫非常难练,若非清虚子这等根底精深的玄门高人也没法将本身真力凝练成一缕细丝,即便是玉箜篌本身也做不到。
“师父!”
“文秀师太,此人岂不恰是少林寺方丈大会出来拆台的那人么?”人群中有人道,“他说他叫方平斋,当时风骚店鬼牡丹现身少林寺,亲口叫他六弟。”文秀师太更加嘲笑,“那就更加说得通了,方平斋据传是柳眼的门徒,又是七花云行客的老六,绝对不是甚么好人,清虚子将他擒下恰是侠义之举。”
唐俪辞目光活动,左看方平斋,右看清虚子,他若不留陈迹杀了这两人,夺走柳眼,将他再次藏匿起来,或许好云山危急可解。一念转动,杀机即起,他袖袍一抖,杀气直指清虚子。方平斋哈哈一笑,“公然——唐公子好自傲,从善锋堂至此,脚程简便者不过瞬息,你真要冒此风险,脱手杀人么?”唐俪辞浅浅一笑,“等我杀了你你就知是不是风险……”一言未毕,他蓦地跃起扑向清虚子,清虚子早已全神防备,一指轻虚,遥点唐俪辞眉心。前次唐俪辞要和他“说一句话”,害得他重伤濒死,清虚子挟恨在心,怨毒非常。这一指名为“缠丝”,并非武当嫡传,而是玉箜篌亲身指导,专门对于唐俪辞传功大法的独门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