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粥下肚,言欢边吃边聊,“这一起都是花你钱吃住,眼下这顿也算我请你了。”
“我真没有。”梁公子说得当真,“落空家属依仗的弱女子,大多困于贩子碾入灰尘,而你凭医术独立于世,我佩服都来不及,怎会看笑话。”
“都说商贾粗鄙厚利,都是被他们如许的人给带坏名声的。”
紫嫣也不在乎这话至心与否,她想过了,归正已归京又干这行,少不得碰到之前熟人,近似之事免不了再产生,躲是没用的。
“这话从何提及?”梁公子奇特。
江云轻瞅了她一眼,“我拄着棍子,你拿只碗,我们边赶路喊边。”
即使言欢身上有钱,但作为男人的江云轻也不能真让对方出钱,为了照顾她花出去很多银两,现在江云轻带的财帛所剩未几了。
“娘娘现在如何样了?”
梁公子看了眼老婆,淡淡吐出句她有傲岸的本钱,说完回身回府。
“之前我只在书内里见过饿殍各处这个词儿,本日算是亲眼看到了。”言欢且说且叹。
“说的好。”言欢赞道。
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走回驿站,进了屋,从速围在火炉旁坐下,热气垂垂驱走了酷寒,接过身边人递上的茶碗,咕咚咕咚饮尽,刹时肚子里热乎起来。
言欢呵呵笑着,“感谢教员。”
正当时,听到暖玉阁那边来传话:皇上昨夜过夜暖玉阁,免除今早云嫔向中宫存候。
“听那边说,是圣上顾恤云嫔身娇体弱,特别怕冷,这不,眼下已入冬,皇上赐特地赐她椒房,只为给她暖身。”
“我,我忘了这个了。”言欢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那,那如何办?要不,我再把钱退返来点儿?”
“这宋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岸啊。”
众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宣泄,最后都看向皇后。
琳瑶从宫外返来时,便见凤鸾殿的宫人一个个屏声静气,瞧着这氛围不对,悄悄扣问嬷嬷。
“是啊!”嬷嬷提及来也是愤激又憋屈,“我朝只要皇后才有资格享有椒房之宠,云嫔不过是个小小嫔位,圣上竟然也给了她这恩宠,这不是要跟我们娘娘比肩吗!”
“一点没剩?”
“可不,云嫔进宫不太短短两月,皇上一再为她突破端方,再如许下去是要生乱子的。”
两人正围着火炉取暖,没一会儿便听到了外边有人镇静喊着粥熬好了。
“为啥?”言欢茫然看着。
周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得知皇上赐下椒房动静的嫔妃们早已愤激不平。
一对酒涡笑意融融,烤着双手,“没想到我这个只会吃的人也有能帮到人的一天。”
言欢摇了点头。
伸脖望了望粥锅旁的桌子,从速起家跑上前,从盘子里揣了两个馒头塞到衣服里。
“娘娘,您是中宫之主,还是得规劝下皇上的好,另有云嫔,一会儿她来了必得提点提点她,让她知些分寸。”
————
散去世人,两人持续聊着,待听到此中一句时,江云轻惊奇,“你把钱全捐了?”
瞅着对方这模样,紫嫣懒懒地收回眼神,持续朝前走着。
言欢看得奇特,眨眨眼,“如何了?你刚不还说达则兼善天下嘛。”
“没错”江云轻接过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手头敷裕时,能帮衬别人一把还是帮衬一把,口碑好了,今后买卖也会越做越大,他们啊就是目光太短浅了,只看面前好处。”
“侍寝没几日就晋嫔位,这已是分歧平常了,现在又赐下椒房之宠,那个不知这是中宫才有资格享有的,云嫔也忒不懂事了,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受了,这是对皇后的大不敬呀!”
“这是我爹教我的买卖经,现在我传授给你。”
江云轻笑得都想哭,顺手捡起地上一根棍子,“一会儿喝完粥,记得把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