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的拜别也给了向母台阶下,嬷嬷顺理成章把对牌钥匙等物收了归去。
“母前面色蕉萃,但是身子不适?要不宣太医瞧下吧。”
紧接着,上了锁的房间传出男人噼里啪啦拍门声。
听着这冷嘲热讽婉如心头无法,屏退下人是为给婆母留脸面,既然她这般,那她也不需客气了。
筹办好的一堆言辞还未痛快呢!
这个看着荏弱文静的女子竟如此敢说敢言,向母等人明显没想到。
“本日起,这些东西就给了儿媳吧。”
说完不敢再昂首。
婉如手落空,却也不急,淡定看着她。
认识到本身失礼,嬷嬷乞助地看向主子。
她,她就这么应了?
“母亲,您想多了。”向子珩开口,“婉如没有不敬您,亦不是心性局促之人,本就是下人做错事,惩罚天经地义。”
跟着一方退出“疆场”,这一局算是到此为止了。
“你!”向母气得有口难言。
向母讽刺,“果然是不把我这做婆母的放眼里。”
儿子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是站在媳妇这边,向母听得更恼,“有错是当罚,可打狗也要看仆人!”
“儿媳自幼跟家母习管家理事,娘亲手把手教诲,家中未落寞前,便帮着母亲打理家事,婆母既然信赖,儿媳就收下了。”
温严缩回脖子,咕哝道:“我就…毕生不娶。”
目光移到嬷嬷手里端着的对牌钥匙和匣子上,婉如走上前。
说着就要接过东西,嬷嬷见了双手灼烫似的一缩。
“是,儿媳服从。”婉如恭敬应下。
“房中服侍的下人,早上唤主子起家乃分内事,今早儿她未及时唤儿媳,也导致儿媳存候来迟,便是她当差倒霉。”
皇宫凤鸾殿,
婉如收回击,欠身一礼,“我院儿里小厨房还炖着红枣燕窝粥,这会儿应当好了,我去给母亲端来,这东西补气血。”
“儿子,你刚才可亲眼瞧见了,她就是这么跟娘亲说话的。”
“儿媳可最是和顺宽和的,怎得这回如此刻薄局促,难不成常日的娴淑都是做出来的,还是借题阐扬针对我这个婆母?”
话说她对中馈也没兴趣,每日编写话本底子得空顾及。
向母抬了抬下巴,“这话何意?”
本身“做”出的事却让老婆被辱,向子珩心疼都来不及。
“新妇啊!哪儿来这么大底气?还不是内心清楚你会给她做主。”
“呦,还真是当家做主的模样,连我的贴身嬷嬷都能使唤了。”
向母冷眼看向婉如,“传闻儿媳将房里婢女打发到后厨做事了?”
向子珩这会儿也听出端倪,“既如此,调到后厨也不为过。”
向母一愣。
向子珩体味老婆,若非激愤了她,她必不会如此直言,想来当时母亲话说得刺耳。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婉如也不是个得理不让人的,见好就收,何况当中另有夫君面子,不好让他难做。
婉如也不急,看向婆母身侧嬷嬷,“我有话同母亲说,请嬷嬷躲避一时。”
“身为下人,把主子房中事到处漫衍,如此行动就是赶出府都不为过,就是看在她是婆母亲身指来份上,我才只将人打发到后厨。”
“对了……”皇后想说甚么却欲言又止。
人一走,向母迫不及待告状。
婉如歪着头,状似无辜,“不是婆母要给儿媳的吗,儿媳顺成婆母意义何错之有?还是婆母方才只是做模样?”
婉如安闲安静,听者却倒吸口气。
向母嗤笑,“这类事不免,偶有一次,就这么揪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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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母亲神采不对,向子珩开口,“母亲,到底出甚么事了?就算是我们做错了甚么,也得让我们晓得错在哪吧?”
婉如性子温和,待人宽善,可不代表就是个没脾气的,对歹意挑衅之人该脱手时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