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好笑,十年寒窗苦读,到期了结毁在一包五石散上,不晓得甄生醒来后会不会悔之不及?
她还是点头,脸庞浮上了一层心灰意冷。
“那……”谢兰心又道:“他与陈相公厥后有来往吗?”
身边一墨客却插过来道:“听闻戚兄医卜星象皆是精通,不知这卜筮扶乩,究竟是如何的事理?”
“人间有六合人三才,六合生山川草木、飞鸟走兽,而人吃五谷杂粮,吐纳气候之气,天然与草木鸟兽同泽,乃至运气休戚相干,则一草一木、一风一水,皆可预感人之凶吉。”戚生说得头头是道,“鄙人不过略窥外相,何敢称精通二字?”
巧巧道:“王嫂子也在,那又有甚么体例?她急得都快哭了。”
“眯着!”巧巧嘴一咧,“这类人呐,敢情是好不了了!今儿个就大考了,昨早晨还出去喝酒,这会子叫他也叫不起来,唉……”
这扮相有甚么好?
王氏点点头。
“那……总之你夫君也不能考了,要不你去替他?”她眨眨眼,揉了揉酸麻的腿,“考不中也就考不中,考中了……算了还是先别想考中的事了。”
能够和明羽随便说话打趣了呀……
王氏坐在一旁,眼神不知是苦是叹,悄悄道:“罢了,他爱吃那东西,就去吃吧,我是个妇人,替他裁纸替他磨墨,总不能替他去赶考,存亡有命、繁华由天,随他去吧。”
“王嫂嫂呢?”她又问。
“幼小”的谢兰心被反呛了一嘴,心中翻个白眼,“多谢公子嘉奖。”
她手一摆,“女人,你猜那墨客在做甚么?”
嘴里说着不想更,身材还是很诚笃(╬ ̄皿 ̄)凸
春试的日子垂垂邻近,大堂中三三两两围聚的士子少了些,半数都回屋临时抱佛脚了。谢兰心每日在柜台里闲着无事,擦擦瓶罐、掸掸灰尘,偶尔与巧巧轮个值,过得也舒坦。
谢兰心帮了她很多,王氏都晓得。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些好都记在内心,只是她也不晓得,这辈子还能不能有机遇酬谢了。
“读过几天书。”王氏道。
谢兰心沉默了好久,望着窗外日色初升,墙角另有残雪堆压的陈迹,枯木立在院中,直指彼苍。直到坐得腿脚酸麻了,她才道了一句,“王嫂嫂可通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