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生再抬开端来,刚要说话,又是一阵干呕,呕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半晌瘫软在榻上,面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大口大口喘气。
明羽曾经打趣过她,说如果哪一日他娶了妾,她如何办。
她点头。
那丫环吓得一夜没阖眼,救下人后,守了一夜,熬得两眼通红,翌日一早来报了谢兰心。
“啪!”
王氏仿佛要张口,嘴一张,眼泪却又流了下来,粉饰着失态缩跨进木桶,全部身子都缩在了热水中。
甄生拍床怒道:“你使的好诽谤计!如果不让我们住着,明说就是,用这类鬼蜮的伎俩算甚么!”
他越说谢兰心越听不懂,只能归结为他此时受五石散影响,脑筋还乱着,不去理睬罢了。
甄生正欲说出口,又碍着面子,几次吞了归去,最后脸面涨得通红,砸出两个字:“母鸡!”
谢兰心又为她拔下几根铜簪,将长发揉湿了,抹上皂角细细地洗濯。时候过得慢,屋中封闭了门窗,便显很多了一分暗淡。炭火在铁镂子下有一点没一点地燃着,倒也不算酷寒。
甄生折腾了好久。谢兰心看猴戏普通,看够了,懒懒伸个腰,带着人回了,只是还留着那两个小厮看门,免得他出去乱跑,也让人过个安稳年。
“噗……”谢兰心一口茶喷了出来。
“王嫂嫂,我抱不动你,劳烦你自个儿泡出来,我给你洗洗头。”谢兰心道。
“并且病得不轻。”巧巧唏嘘道:“也不晓得今后王嫂嫂还如何和他过日子。”
而后很长一段时候,承平无事。
“我嫁鸡时,已然晓得那是鸡;嫁狗时,已然晓得那是狗。若嫁了只鸡,他又俄然变了狗,我莫非还不求去?”
谢兰心一贯喜好帮人帮到底,抽个空买了两只肥肥的白鹅,叫人给送去了后院。
“哟!”谢兰心笑得不屑,“墨客也会骂人了,我给你吃给你住,哪点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