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牵挂甄生,没说了几句,便又与她仓促去了后院。一起上谢兰心还叮嘱着:“先归去把衣裳换了,洗洗脸,改了装束再见甄相公,寻个空子,必然要与他把考题策论说了,如何写的、如何答的……”
中间的巧巧也点点头。
“又累又怕,何必做这不奉迎的差事?”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砸落在他面上,悄悄吸着鼻子,一言不发。
桌上有吃过的残羹剩菜,一旁点着油灯,昏黄的光芒映托着四周纯黑的布幔,门开后,被冷风一吹,晃了两晃,豆大的火苗便耗尽了热量,呼啦熄了。两个小厮身子一侧歪,醒了过来,瞧见来人,仓猝站了起来。
谢兰心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长呼了一口气。
说罢让二人将甄生架到床上,脱了鞋袜。那两小厮还说着:“妈呀……这几日可熬死俺们了,光点油灯,若不是去外头拿菜,恐怕过了多久都不晓得……”
“嗯,很累。”她嘟哝。
“辛苦二位,过会子去柜台,每人支一百文,好好歇息半日。”谢兰心谢过了,打发着欢天喜地的二人出了屋。
明羽笑了一声,笑中带着些无法。
谢兰心脚步顿也不顿,逃也似的,走得缓慢。
谢兰心眼一亮,拍拍肩舆,也不管那戚生,便走了出去。
甄生更加迷惑了。
“咦――”边上半倚着的戚生拖长了声音。
几人没从正门走,从角门钻进客店,小厮利索地将肩舆抬归去,谢兰心便牵着王氏来到了本身屋中。
“王嫂子,你相公好的很,不过……睡了几日,别见怪。”谢兰心摸摸鼻子。
一进屋,她便问:“如何?”
她摆了摆手,冲甄生看去。王氏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担忧丈夫,忙畴昔靠近了他,又是摇摆又是拍打,“相公、相公醒醒!相公!”
这几日对他们,能够都不好过。一个烂醉不醒,昏睡整天;一个女扮男装,提心吊胆。本日流出来多少泪,便是前几日受的多少委曲。
二人翻开门,扑鼻而来一股酒气,混着发闷发潮的怪味,令人不由掩鼻。屋里黑漆漆的,好轻易才适应内里暗淡的油灯光芒,看清了模样。
谢兰心看也不看他,“戚相公,再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