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由炽热的胸腔嘶吼出声,藏匿在袍袖下的手悄悄摸向锦枕。
福公公见绿芜薄弱的身子在冷雨中瑟缩颤栗,他信赖皇后娘娘是明净的,方才带她前来。
听婢女说绿芜在御书房门口要求皇上,来见皇后最后一面,想用苦肉计吗?
绿芜是云梦霓最后的但愿,闻到杖毙二字,本就衰弱的她血气上涌,一口血吐了出来,吓得绿枝一边哭一边用锦帕擦拭,“娘娘!您别吓绿枝啊!”
云梦霓喉间干渴,只是收回一丝闷闷的轻响,她还不想死,只是身子太衰弱。
“绿芜,此时皇上还在气头上,还是归去吧!”
“求福公公向皇上解释,娘娘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触不及防,云梦霓用尽满身的力量,将匕首刺入阮素的小腹,是当年父皇将她藏入密道时,留给她做防身之用,上面淬了见血封喉。
阮素命婢女留在殿外扼守,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云梦霓,此时就是撤除她的好机会。
云梦霓轻抬眼睫,吃力的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很低略带沙哑,“绿芜.....还没.....。”
他也信赖娘娘是明净的,娘娘与皇上豪情笃厚,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多数是着了道了。
绿芜忙不迭叩首,向福公公要求,但愿福公公能够念着皇后常日里的好,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
虽非破败不堪,倒是冷僻得很,旷寂阴暗的冷宫,盈盈烛光忽明忽暗的曳动着。
常日里阮贵妃与皇后情如姐妹,绿枝并没思疑,忙不迭拿着印信去请太医。
看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要怪就只能怪皇后太宅心仁厚。
阮素上前直接坐在床榻上,伸脱手覆上云梦霓的额头,“如何这么烫!再如许下去,娘娘会死的,快拿着本宫的印信去请太医前来。”
任谁见了那样的景象都会活力,何况是帝王,皇上应是在气头上。
皇后娘娘被人冤枉与人通奸,被皇上打入冷宫,更不准太医诊治,现在命在朝夕,还等着见皇上最后一面。
满眼尽是讽刺与鄙夷,“云梦霓,可惜你就要死了,他只会记得你是个荡~妇,留在他身边的只要我!”
云梦霓微阖眼眸,泪水沿着长长的羽睫滑落,哑忍着内心的痛苦,不肯**出声。
看着那道紧闭的宫门,常日里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有加,现在竟如此断交,帝王情深却也无情。
倏然,穿透层层雨幕,殿别传来短促的行动声,莫非是绿芜返来了,云梦霓勉强的撑起家子。
这句话正戳中了阮素的痛苦,气愤的抓住她的衣领,看着狼狈的云梦霓裸~露在颈间,尚未销退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