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悔见蓝秀俄然止住了抽泣,松开了一向拽着她衣袖的手,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偶人,冷静地站在原地,有些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公然是荆蜀李家,天底下没有他们看不见的角落。”萧如悔将玉指环戴在了左手中指上,温润的乳红色指环将她的纤纤玉手衬得更加的乌黑。
“我又何尝不是呢。”萧如悔说道。
蓝秀点点头,跟在蜜斯身后,从太宰府到李嫣然下榻的驿馆,有着半柱香的路程。或许是这场秋雨来得过分俄然,大街上冷冷僻清的,少有行人来往,只要雨点落下时收回的叮咚声响。
她的背后有些被雨水打湿,夏泽将伞方向了她,说道:“诗音女人操心了,夏某府上的吃食比来有些多,再加上诗音女人的这些,夏某估计一个月都吃不完,诗音女人本身留着吧。”
“别淋着雨。”萧如悔将她拉回了伞下。
“你明白的,如有需求,带上这个到任何一家钱庄,说是我荆蜀李家的人,他们会帮你的。”李嫣然说道。
“嫣然,多谢,这恰是我需求的。”萧如悔道。
黑夜将尽,天涯浮起微光时,又一场秋雨悄悄到临了。
萧如悔与李嫣然来到诗音所住的宅邸,这里比起太宰府实在是粗陋了些,空荡荡的前院内没有莳植的花草,大门敞开着,没有看管的下人。
驿馆的屋檐下,一名粉衣女子伸手想接住从檐上滴落的雨丝,俄然闻声有人在唤她,便微微侧首,将目光转了过来。
“蓝秀。”萧如悔收回望着花林的目光,向屋檐下走去,“嫣然本日解缆,我们去送她一程。”
当她看到萧如悔再次点头,她才认识到,阿谁畴前任她混闹,如姐姐对待mm般对她亲热宠溺的蜜斯,已经再也不存在了。蜜斯是那样的果断,彷如一块顽石,非论风吹雨打都没法摆荡她的决计。这是一个多么冷酷的蜜斯啊,可她仍然是她最喜好的蜜斯。
李嫣然从钱囊中取出一枚玉指环,放到萧如悔手心。萧如悔目光微微一滞,随后蜷起手指,将指环收下。
“诗音她并没有做错甚么。并且,我看到诗音女人对夏泽如此上心,内心也算是欣喜些了。比及我走了今后,她必然会对夏泽好的,这大抵就是阿泽所但愿的安稳的幸运吧。”她说道。
“蓝秀?”
“你多保重。”
“哎呀,可不能让他们持续说下去了。”蓝秀正要跑上前把诗音和夏泽拉开,胳膊却被俄然一拽,一转头发明竟然是蜜斯拉住了她,“蜜斯,你这是为何?”
“咦?那不是诗音女人吗?如何同夏少爷在一起?”蓝秀俄然出声道,拉了拉萧如悔的衣袖,几人停下了脚步朝蓝秀指着的处所看去。
蓝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松开手来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持续说道:“我们不是承诺了小和尚,下次去庙里的时候蓝秀教他编蚂蚱吗,蜜斯你......如何能够让蓝秀食言呢?”
“你也是。”
“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为甚么蜜斯刚才不去禁止诗音呢?”蓝秀迷惑地问道。
“那是天然的,嫣然姐姐随我来。”
看着蓝秀的眼睛都哭肿了,萧如悔抬起手想为她擦干眼泪,蓝秀二话不说就拽过她的衣袖擤起鼻涕来,仿佛要将内心的哀痛和气愤都宣泄一空。萧如悔看着她,哭笑不得。
本来,想走的人,是如何也留不住的。
“看来我临走前是见不上一面了,如悔,这封信就奉求你了。”李嫣然说道,萧如悔点点头,回身从门前分开。
蓝秀皱着眉头想了又想,随后俄然恍然大悟,说道:“蜜斯莫非是想说,昨夜蜜斯在屋内同我说的那些话,都被李家的妙手听去了?以是嫣然蜜斯晓得蜜斯你要远行,特地将指环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