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产生的事,当时候窦大夫人和窦二夫人已经嫁到了窦家生儿育女,是以印象深切。
除此以外,另有一个莲花形的淡绿色荷包,一面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彩凤,一面绣着“令珠”两个字,这个荷包的针线比那套衣裳精美多了,用的料子也更贵重,是以看上去一点都不显旧。
窦二夫人一听,也愣住了,神采也欠都雅起来,至于窦老夫人,更是神情恍忽。
“当时令珠身上可曾佩带甚么?玉佩?荷包?或者其他代表身份的东西?”其他的窦大夫人不怕,唯独那股埋没在暗中的权势让她尤其害怕,恐怕哪天大祸临头,连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老夫人,这可了不得,若令珠真是引凤楼的余孽,说不定还会扳连我们家!”窦二夫人握紧了帕子,也有几分发急。
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将都丽堂皇的引凤楼烧成了断壁颓垣,那上百位琴师也在一夜之间丧命,无一幸免,大师都说引凤楼的人是惧罪他杀,但先帝还是大怒,命令将引凤楼完整肃除,并且下旨,再也不准见引凤楼特有的彩凤纹饰。
当初姑爷为甚么会收养令珠?对这件事,他可知情?
“不就一个荷包么,做的精美些,满大街都是,有甚么希奇的?”窦二夫人撇撇嘴,感觉窦大夫人是用心捣蛋。
抄家灭族的事,谁不怕?
按着时候算,引凤楼出事那年,令珠适值六岁,她又有如许的荷包,莫非是幸运逃出的余孽?
“这彩凤又不是甚么希奇的花腔,谁还没有几件绣着彩凤的东西不成……”窦二夫人要辩驳,却被窦大夫人打断了:“十年前,你敢在荷包上绣彩凤么?”
“如果令珠真的是引凤楼的人,那么暗中帮她的人,也和引凤楼脱不了干系,十年前漏网的余孽,谁晓得他们会做出甚么丧芥蒂狂的事来?你这边措置了令珠,那边人家说不定就来屠我们满门,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本就是反贼,甚么不敢做?”窦大夫人冷冷道。
引凤楼自此名声大噪,不知有多少王族贵族想把女儿送过来请引凤娘子教诲,引凤娘子却只是指导几句罢了,真正得她衣钵的只要两个自小被她收养长大的女门徒,一个姓柳,一个姓程。
“她当时穿的衣裳戴的东西还留着呢。”窦老夫人叫了老妈妈出去,拿钥匙去开库房的箱子,这些东西都在窦氏的嫁奁箱子里呢,早就被封存了。
当时候,引凤楼不但名誉大,还很有钱,蓄养着上百个琴艺高超的琴师,都城的权贵之家若想礼聘琴师,都是往引凤楼去求,每逢月朔十五,引凤楼还把这些琴师调集到城外的别苑练琴,从早至晚,琴声不断,响遏行云,很多人天不亮就跑到别苑四周听琴,入夜了还舍不得分开……
“荷包常见,可这彩凤却不常见。”窦大夫人嘲笑起来,俄然想到了甚么似的,神采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