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见紫云这两个娘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怀美意,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何意,只好照实答道:“小僧法号智清,是茯苓隐士氏,父母早亡,打小就在戒台寺长大,跟着寺里的师父们修行。”
世人纷繁散去,只留智清和紫云在桌子中间站着。那云四娘细心又将智清重新到脚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微微一笑,对劲地点了点头,对吴二娘言道:“姐姐,你还别说,我们云儿这丫头还真有目光,你看这小师父生得,如果他还留着头发的话,那也绝对是个姣美小生啊!我看不如如许吧……”然后俯身在吴二娘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吴二娘听了四娘的话,也微微点了点头,细心来看智清的面貌,倒是端倪清秀,面庞俊朗,双眉间虽有一股斯文之气,但眼神里却透着机谨与勇敢,感觉他也非平凡人家的后辈,便开口问道:“小师父,你叫甚么名字,是何方人氏,家中另有何人啊?”
那钱老爷两番带人上山要人,还与弊寺的和尚大打脱手,我们老方丈一时无法,便差人报了官,县太爷得知此事,便为紫云女人做主,废了婚约,还了她一个自在之身,此事小僧本是一片美意,绝无半分歹心!”
此时店里的伴计和丫头们还都在围着旁观,楼上的客人见楼下也不再喧华,便都纷繁要酒要菜。一个客人大声唤道:“老板娘!我们点的菜都做好了吗,你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不错,那钱老爷是年龄大了些,可我们女人嫁人,不就是想找个依托吗?如果跟了这钱老爷,一辈子衣食无忧不说,就连我店里的女人们不也跟着沾了光了吗?唉,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傻啊!”吴二娘一边撒着怨气,一边又向云四娘和店里其他的丫头们表白本身的苦处。
“那钱老爷这么好,你如何不嫁啊!”紫云在一旁顶撞道。
“啊?…不不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僧绝无此心…绝无此心…”
“我嫁?那钱老爷如果看上我,我必定嫁,还能轮获得你!你个死丫头,还敢跟我顶撞!”
此时的紫云,已是年方二八的女人了。早些年吴二娘本想教紫云一些琴艺舞技,让她在店里做个歌姬,谁知紫云天生不是学琴的料,几次下台演出都被客人轰了下来。厥后又让她陪客人喝酒跳舞,谁知她又是个狷介倔强的脾气,客人常常对她有密切轻浮之举,她便大喊小叫,又抓又挠,弄伤了好几个客人。
“各位施主,请听小僧解释,我与紫云女人本是萍水相逢,那****从钱府逃脱,躲在一个树林子里,脚还受了伤,贫僧见她不幸,才将她带回寺里疗伤,绝无诱骗之意。厥后贫僧与寺里的师父们得知了紫云女人的婚事,见她脾气刚烈,死活都不肯意嫁给那年过半百的钱老爷,这才承诺脱手帮她的。
吴二娘只得作罢,无法叹道:“唉!你说你一个小和尚,管哪门子的闲事!我把这死丫头养这么大,本想希冀她能为我挣些银子,谁曾想她整日里好吃懒做,一分钱不给老娘挣。那钱老爷是本地的大户,看上了这丫头,情愿娶她归去做正房夫人,这是她宿世修来的福分啊。
再说了,没有谁是天生要当和尚的。我看你眉宇间带着一股豪气,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后辈,再加上你与紫云又那么投缘,这岂不是天作之合吗?小师父,你若能蓄收回家,二娘我分文不取,便把紫云嫁给你,你觉得如何?”
在那几个被拐来的女孩子里,唯有紫云个头最高,又生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敬爱。因而吴二娘与云四娘商讨决定,买下紫云。就如许,紫云便被卖到了这‘沁春楼’里。
再厥后,吴二娘又结识了当时红极一时的扬州名伎云四娘,二人一见仍旧,亲如姐妹,便各自拿出本身多年的积储,在这江都县创办了这一家名为“沁春楼”的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