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且慢,”陆离拦下正欲往外的廖正言,“伤者在此,有劳言先生。”
不知是不是因为陆离的伤实在也并不算轻,方才没几日,陆离仿佛就已经肥胖了很多,身上看起来也尽是怠倦,只不过眼神倒是非常腐败,此时正紧紧的盯着段引臣背上的姚千里。
段引臣身上还背着一小我,天然不能跑得太快,又怕坏了姚千里的伤处,更是别手糟糕,不久便就开端喘大气,可却也不敢停下来。
“将军公然名不虚传,我等方奔命于外,将军只须几番指导,便可在府中坐等自投坎阱之鱼。”段引臣如此道。
“老子拿了个筐套住那厮的脑袋,一拳就给弄晕了!”
却说归去的路上还出了一出不大不小的插曲。
段引臣蹙眉,“是。”
陆离看他面上满是果断之色,便心知不妙,然也只能回道:“师兄有事直言。”
这是一道赐婚旨,护国将军求而天宗帝下,旨曰:有女姚千里,秀外慧中,贤惠风雅,今赐婚于护国将军陆庭之,择日结婚。
……
三人毫无禁止的便进了门,里头也无半点非常,却反而让民气神不宁,林如烟谨慎的盯着四周,道:“莫不是这全部将军府都已经被人给端了?”
实在与之前的大夫所说差不离。
而后亮出一道黄帛锦书,上头鲜明跃着“圣旨”二字。
“何人竟得将军如此上心,多次找老夫前来……”老大夫脸上可贵的笑意忽而僵住,看着陆离身边的段引臣,瞠目。
段引臣怒意突现,“陆将军莫不是要强留下我们?”
都说人算不如天年,谁都没想到辛辛苦苦将人弄了出去竟然是为了这么个启事又不得不再归去,段引臣一面道女人果然最是费事且真是藐视不得,一面又怪本身粗心,明显有了防备,竟然还是让人得了手。
廖正言抚须,自沉吟半晌,方转而去看姚千里伤势,看清伤者模样,仿佛又吃了一惊,再转而看了眼段引臣,而后竟面露欣喜笑意。
“陆离乃护国将军,此又是在天子脚下,如何能够……”
“将军此话何解?”段引臣亦嘲笑。
当年陆离得尽先帝爷恩宠,特令其与众皇子一道修习课业,但是陆离并不乐意,待年事稍大些,便就请命回家中,先帝准之,而后便着段华卿为其师。
段引臣赤木握拳,肃立半晌后,忽而仰天一笑,“本来是假,本来统统皆是假,只要段华卿获谋乱罪是真,只要我段氏一门的枉死是真!”
出来的时候是半夜,归去倒是艳阳白日;出来的时候走的是偏门暗道不知去往何方,归去倒是直奔着将军府的大门而去。
不是旁人,恰是陆离。
陆离还是对此人礼遇。
那老大夫面上也渐现苦楚之色,唇间颤抖好久,方才气开得口:“我廖正言此平生无愧于世,却只愧对段大人,若不是……罢,段公子,我自知不该再活,可另有苦衷未了,某尚需持续苟活,段公子只当没见过廖某……”
林如烟堵住了朗都玺。
陆离将视野从姚千里身上收回,转而迈步朝姚千里之前的住处走去,“先将人放下再说不迟。”
段引臣已经收起方才不平情感,却也未再去理廖正言,听罢医嘱,凝神想了想,便转而冲陆离道:“陆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段引臣不答,伸出头去看方才瞥到的那人,这一看倒是一大惊,固然已经好久不见,可他一眼便能认出那人来,那人恰是当今圣上——天宗帝朗都玺!
并且,他去找陆离也只是缓兵之策,心中另有筹算。
段引臣背着姚千里而行,林如烟还是护在边上,两人皆是谨慎翼翼。
林如烟伸手朝朗都玺处指了指,“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