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蕤冷声道:“我说过,银子全给你,你忘了?”
朱蕤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走了返来,一言不发的从她身边走畴昔,重又踢起石子去装箱子,一向到四个箱子全都装满,才淡淡的道:“宋老头已经在思疑我,以是想偷偷把银子转移,传闻要让振远镖局押送到宋夫人的娘家去。舒睍莼璩镖车估计会连夜解缆,我们到时追上镖车,直接偷换就好。”一边指了指那四只箱子:“你收起来罢!”
“……”
“三七?”
沉寂夜中烛火摇摆,映得他棱角清楚的俊脸上明显悄悄,满室的暗中更显出那一轮光亮,他乌发垂落,红袍超脱,湛亮的黑眸,更添了几分辩不出的幽遂迷魅……
四目对视,花朝月一个激零,心说小腰儿不能摸固然略遗憾,可银子还没到手不能获咎他……因而悻悻神采敏捷切换成光辉假笑,一对大眼睛弯成了新月儿,就差条摇来摇去的大尾巴了……
朱蕤也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还没等进城,朱蕤便感觉身上莫名的一凛,明显是被抛弃的尾巴又缀了上来。朱蕤只做不知,花朝月一心策画银子也是毫无发觉,两人回了县衙,花朝月累的要死,洗过澡便爬去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她当然没忘,她只是不大信赖……拈花郎杀官舍财不管是为了求名还是……求名吧,都不会把银子拱手送给她这个半路撞上来的人吧……但是看他的模样不像在扯谎话,花朝月放了一半心,脚下顿时就轻巧了。
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第047章:夜袭怎可掌灯?(求保藏)
这一觉直睡到半夜,连晚餐都未曾吃,忽听呛啷一声,花朝月蓦地伸开了眼睛,床前站着两人,一个是为她值夜的云归兮,另一个背影宽肩窄腰长腿,只是一个玄色剪影,倒是俊美超脱兼而有之,却又带了一丝遗世独立般的清漠芳华……内心明知是朱蕤,但是却总感觉有些非常的眼熟,仿佛从哪儿见过似的。
还没过河就要拆桥么?他冷冷的看她一眼:“我跟你一起去劫镖。”
花朝月看他没有要背她的意义,只好迈着小细腿跟上,他身高腿长,大步流星,她一起小跑,追的气喘吁吁,才走出一柱香的时候,她已经累的腿都软了,他的速率终究慢了下来,花朝月立即发觉,甜甜的叫:“蕤哥哥。”
“……劫镖很伤害的,不如我跟归兮去劫镖,你去杀宋老头……”
“哦哦!好。”花朝月很狗腿的跳过来收了,偷眼看他神采,朱蕤道:“走罢。”
明晓得她为的是银子,但是这称呼这声音听着如何就这么顺耳?朱蕤神采淡淡:“嗯。”
“哦……”她肉痛的皱起眉头,然后谨慎翼翼的看他一眼:“那……那我们二八分?”
他侧过甚来看她,眼神冷酷,薄唇微抿,她吓的眨了下眼睛:“要不,五五?”
朱蕤并未理睬云归兮手上的长剑,独自走到桌前,点起了烛灯,转回身来。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床前,好像从画中走下,少了常日的磊落飒爽,多了几分清雅超脱,不像个峥嵘侠客,反似个踏月美人……他弯了腰,把烛火直举到她面前,微微勾着唇角,她仍旧坐在床上,看着他入迷……面前是一幅画,夜来美人生香……只是,这个美人是个男人。她有生以来,头一次感觉,男人也能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