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野所及范围里满是同桌身上的伤口,心中的自责之情将近将我淹没。如果不是我,同桌如何会受如许的痛苦,他曾经是一个多么爱笑的人,现在却变成了如许。
“你痛吗?必然很痛是不是?”我一边哭一边问他,将手中的行动又放轻了很多。
黑无常的声音突破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温存,我这才蓦地想起来上面另有那么多小鬼在看着我们,赶紧一把将鬼夫给推开了,装做没有瞥见推开鬼夫时他脸上不爽的神采。
牛头马面立即低下头,语气中尽是惊骇和不安:“千岁爷,我现在就让他们赶过来。”
不知为何,如许的鬼夫就是会让我产生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害怕感和疏离感,我悄悄抓住了他的衣角,想要稍稍减缓这份情感。
他们三个浑身泥土的跪在我们面前,伏着身子,不敢昂首。这个场景是如许的熟谙,上一次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他们三个差点被鬼夫奖惩。
他好笑地看着我,拿动手指在我额头上悄悄拍了一下:“当然没有,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在我的怀里吗。”
鬼夫冰冷冷地对着他们三个说:“我让你们照顾好安眉,你们在干甚么?”
“你哭了,太吵。”他的话听上去仿佛是在嫌弃我,但是现在他的肝火较着是因为我受了委曲,我见他如许竟然感觉内心甜丝丝的。
一向没有说话的一个牛头马面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哆颤抖嗦地回话:“回千岁爷,吵嘴无常另有阴索命回孽镜台了。”
我闭上了眼,眼角的泪滴划过脸颊滴落在了他的衣衫之上。
只是这两个字,就让方才鞭打同桌的阿谁牛头马面惊骇地重重低下了头,收回悲鸣声。
“你如何来了?”我悄悄地问他。
四周的氛围都凝固了起来,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花,从地缝中不竭传出近似妖怪的低鸣声,扰乱着百鬼的心智。
鬼差三人因为我的抽泣,更加的惊骇。因为鬼夫在看到我又哭了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黑到了不能用言语描述的境地。
我心疼地看着同桌的伤口,血早已经凝固,固结的血块和泥沙树叶黏在了一起。翻起来的皮肉露着内里的白骨,我用湿手帕想要给他搽洁净伤口的脏东西,才悄悄一碰他全部身子就缩了起来。
“千岁爷,我们来了。”
鬼差们忙不迭的点着头退下了,我焦心的等着他们返来。没一会儿,他们三个就带回了浑身是血的同桌。
我就这么让他抱着,他的度量就像是罂粟一样让我上瘾,现在对他的依靠达到了最高点,他的和顺让我健忘了我们还在百鬼的面前。
鬼夫大手一挥,那些接受不住压力而化作厉鬼的小鬼们立即灰飞烟灭。我吓得捂住了嘴巴,鬼夫的行动太快,我乃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几个小鬼就全数都消逝不见了。
我赶紧接过他手中的药丸,塞进了同桌的嘴里,又让黑无常灌了好几口水,让他喝下。
四周的气流仿佛都停止了,跪在牛头马面身边的小鬼们大气都不敢呼一下,眼睛都不敢多眨一次。只见鬼夫收紧的手悄悄一用力,阿谁已经扭曲变形得短长的牛头马面俄然炸裂,化作黑灰被一阵轻风吹进了茫茫黄沙当中。
“你下次能够早点来,我就不会哭那么久了。”我低声地嘀咕,有些闹小脾气的说着。
“吵嘴无常另有阴索命安在?”鬼夫冰冷的话语在这黄沙之上回荡,百鬼们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