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圆假定见到,忙提示曹氏道:“太太,东府大太太来了。”北府等丫头子们也赶快给秦氏端礼。
秦氏道:“你也客气。我就不绕弯子了,你派人来我东府,送着送那的,还这般美意。我能不感激么?”
曹氏道:“太太这话如何说?”
曹氏听得,缓缓展开眼,哟的一声,也不起家,不可礼,只道:“大太太如何来了,这么冷的天,地上积了冰疖子呢,也不怕摔滑了。”接过贵圆手里的茶,才想起秦氏也该用茶,再冒充指责贵圆道:“没目睹的东西,太太来还不沏杯热茶,软凳子一并搬出来请太太坐才是。”
刀凤等丫头劝道:“先听大奶奶和蜜蜡说个盘曲,等那边两边停和再叫来训话也不迟。”
曹氏方才依了。
曹氏怒道:“一个个闲得皮子痒,真是太不像话了。”说完,撩起裙袍要去,秦氏恐怕曹氏受伤,紧紧拉住她。
远远的便听到有人嘶喊叫骂:“你又是甚么东西!”
曹氏听完,眉开眼笑的,对秦氏道:“听听,我跟前的人,没跟我一条心啊!我府里的人串去你东府里送东西,也这般没端方。太太要谢甚么,固然去篱竹园谢吧,我是不敢受的。”
来时,秦氏脸上内心确切不安乐,现在算沉着很多,按捺地笑着,一面吃茶一面说:“北府二太太也有这闲情,可贵。”
曹氏笑道:“做牛做马的,牛和马也得歇歇脚过年吧。太太不晓得呢吧,我的活儿啊,西府承接去了,能不闲么?大女人和大姑爷也闲着不是?”说着,抬眼晃一眼庄瑜和庒琂,再定眼看住大女人庄瑚。
贵圆赶紧低声下气道:“没有的太太。实在,我们送些吃的去东府,也给那边丫头说过,看如何回大太太一声。厥后,小姨娘没领我们的情,也不好给大太太说了。但是,小姨娘领别人的情。”说毕,跪下来,道:“我见太太总不高兴,就没给太太说。现在大太太来挑明,我得把晓得的奉告奉告,不然,大太太谢错了礼,我可要吃大罪的。”
刀凤、剑秋也不管,把大奶奶先扶送走,来到秦氏、曹氏面前。
庄瑚犯心虚似的,用心别开脸不与曹氏对视,笑吟吟看院里新翻的地,大有赞叹的神采。
如此,庒琂才接过手炉子,与庄瑜并肩立在一旁。
秦氏来得急,手炉子甚么的没带,这会子手脚确有些冰冷。
大奶奶见二位太太,从速端礼。
刀凤、剑秋毕竟是东府的人,来到北府不便开口。最后,贵圆先开口,喝了一声。可对战的那两伙人当听不见,仍旧打得你死我活,不知所为何事,可把贵圆气得要命。
一会子后,贵圆等丫头端茶搬椅子出来,秦氏坐下,接茶。
庄瑚让刀凤和剑秋去,曹氏也让贵圆一同。
秦氏道:“二太太不是派人给我们东府那位送好些吃的用的么?那小院子破陋,二太太没少见到吧?也是你想得殷勤,给我一二分薄面,独独避开我不让我犯堵。现在这般说,是想让我欠你这份情呢还是如何的?”
秦氏道:“我吃你二太太的暖心茶不冷。”又嘲笑对曹氏道:“不必差贵圆她们去添了。”
曹氏道:“太太别饶她。”再对贵圆道:“还不快说。”
当时,庒琂看远处打斗的景象,内心发笑悄悄调侃:“一家子内斗,连正宗主子都不放眼里,只怕稍后谁都没好果子吃。”一心想,一面看子素,一面看大奶奶,又微微侧头看庄瑜,大师都非常诧异。
子素悄悄对庒琂说:“怕是正巧派送甚么礼品过来的吧!她那小我倒也不是好管闲事的,你不必太担忧。”
末端,秦氏、曹氏等人站在廊下,远远张望看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