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心虚,赶紧走出来,跪下,叩首:“请太太恕罪。”
曹氏听得,本来缓下去的气,不免又升涨起来,道:“忙甚么。老太太吃了大夫一些药,这会子安宁睡呢,我还祷告着这些事不能让老太太晓得,以是,只能委曲太太们过来,急是急了点儿,不然呢,等老爷们一块来听也使得。”
秦氏作为东府一府之主,此时现在,颜面无存,气得说不出话来。
随后,大奶奶才跟从过了那边。
曹氏又道:“若太太们不信,可把子素提过来问。”
以庄瑚为首,二女人庄琻、三女人庄瑛、四女人庄瑜,五女人庄玝,六女人庄玢,七女人庄瑗,再有二爷庄璞等都来了。近厅门口,恰好闻声曹氏对秦氏说那几句话。
秦氏道:“二太太有事固然说,我们还得服侍老太太去呢。”
曹氏哼的一声,拍桌子道:“急甚么!等把事给太太们说了,太太们天然会公允裁夺的。”
贵圆被震慑了似的,唯唯诺诺,连声说“是”。
曹氏听出郡首要走的意义了,道:“三太太别忙,我这事儿离不得你。且不说跟镜花谢有关,就我北府跟东府,也需你跟南府太太两位来做评判人,方是正理了。”再对贵圆叮咛:“贵圆,你来讲。”
秦氏、郡主、幺姨娘等人齐齐抬起眼目,看住大奶奶。
秦氏道:“我也只能说说,提示着,一定你我敢如此私行做主?反正啊,我管自个儿府里那些个还管不过来呢,有这工夫,是要去老太太跟前尽孝的。不知二太太把我们召来有甚么事?”
曹氏揣摩着:“折腾那么一两日,难怪老爷们烦躁,只能托祖宗出来找借口。既然等不到老爷,这事儿也不必拖了,就当着太太们的面捅破,也一样的。”
曹氏仍要叫人打罚子素,叫她开口。
贵圆跪在地上,振振有词道:“才刚早前,有人瞥见东府的人暗里去刑房,悄悄见了子素那贱人。说句不好听的,有人盘算主张跟子素相互勾搭,说要悄悄将子素放走,府里爷们不见,老太太病倒一通狡赖给我们太太。说甚么东府北府孩儿不见,都是我们太太教唆的,要诬告我们太太。我们太太听到了,非常活力。如果真给那人放走子素了,可不又扳连我们北府?于西府也不好交代的,毕竟镜花谢也算是西府的人呢,现在,统统尚未水落石出,真被子素逃出去,那……”
曹氏一心想当着四位老爷的面诘责东府,谁知,上面的人说老爷们去祠堂给祖宗上香,她的设法落空了。实际上并无人晓得,老爷们分开寿中居,往僻静的议事厅议事去了。其中启事,怕只要郡主知里头的短长干系吧。
幺姨娘道:“之前,大奶奶没过东府,还是北府二太太保的媒。论起来,东府该谢二太太呢。若论交谊,我们这位大奶奶跟镜花谢琂女人一道出去,是有些连累的。可现在,大奶奶究竟也是东府的人了,何必攀扯她呢,怕是报信的人看错了人听错了声音?”
太太们经这么吊胃口,更加迷惑了。贵圆见机会成熟,赶紧上前,对曹氏道:“太太,要不要把子素那贱人提过来?”
秦氏有些不安乐,眼睛却不看曹氏,尽管阴阳讽刺的说:“老太太另有好的时候呢,不知二太太的茶是打北府端来呢,还是往中府灶台上端来,用别人的好来接待人,也不怕老太太醒来拿我们问罪。说我们白吃了她很多好茶,用她很多好炭呢。”
幺姨娘却未曾信赖,喝住贵圆:“贵圆,你不成胡言乱语。是谁去了刑房见子素?是谁瞥见闻声了?”
女人们一出去,郡主不免有些活力,责备道:“如何没在那边服侍老太太,都过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