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服侍的下人都吓住了,明天,老爷是头一遭对大少爷和四蜜斯脱手,还如此的下狠手,莫非二姨娘母子三人要得宠,他们敏捷的互换了眼神,悄悄的低下了头。
柏知府却避开二姨娘的目光转向一旁的下人,“你们可听清楚了?”
院中虽都是二姨娘的人,却更害怕柏知府,均喏喏的应了一声。
“就在三哥如心阁中间的采蘋居,三哥竟是让他住在了那边,就他那种轻贱胚子也配……”
“老爷,你……你如何能脱手打秀儿?”二姨娘的眼泪刹时就又落了下来,这转意酸的更短长了。
让她们娘俩去那女人跟前伏低做小吗?她二十多年都从没做过的事,现在要重新做起吗?
“老爷,你去那里?”见柏知府回身抬脚,二姨娘仓猝拉住他,不会如许的时候,他还要到苗氏那里去吧。
柏知府并没有立即去书房写折子,而是先去了如心阁,他在如心阁的题匾下默了一瞬,神采庞大,俄然不想去见这个小儿子了,转了身就要折回,苗氏却从廊下走了过来,叹声道:“老爷既然来了,还是看看湛儿再走吧。”
二姨娘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软昏倒在地,惊的下人手忙脚乱。
柏明秀倒是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又惊又羞,为甚么如许,为甚么三哥一返来,爹就变成了如许?
直到苗氏的背影恍惚在灯色里,渐渐的消逝不见,柏知府才黯然回身,殳竹无声的挑起锦帘,柏知府面上已经规复了俊儒严肃的神采踏步出来。
柏知府专注的看着苗氏挺直文雅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愧色怜惜,人不风.流枉少年,当年是他先负了苗氏,又心高气傲拉不下脸面认错,伉俪二大家前敦睦如昔,倒是离心了二十多年。
不过柏明耀已经二十一了,能不能掰的正,就很难说了。
慈母多败儿,早知本日,当初就应当将耀儿抱到老夫人膝下,就是养在苗氏房里也比跟着这个只知口腹蜜剑、诡计算计的潘氏强。
她还没有修炼到二姨娘那种将眼泪当作兵器收放自如的程度,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干嚎,添油加醋、倒置吵嘴的将事情扭曲给柏知府,“他调.戏热诚锦儿表姐,还猥.亵身边的婢女,下贱无耻,爹你跟三哥说让他滚蛋……不,打死了扔出去……”
柏知府看了苗氏一眼,冷静的握住她的手悄悄的拍了一下,“笙兰,这些年委曲你了……”
一边是当皇子的外甥,一边是亲生的儿子,固然儿子更亲一些,可四皇子的高贵身份更让她后怕。
柏知府万分悔怨,此后他能做的就是冷着二姨娘,把柏明耀往正道上掰。
“老爷?”她眸中含泪,惊诧的望着柏知府,觉得本身听错了,哆颤抖嗦的问道,“老爷在说甚么,妾身……妾身没听清楚……”
“老爷?”二姨娘一声惊呼,锋利的有些破音,不再似以往那般娇媚娇酥甜腻的化人。
簌香院里二姨娘香腮挂玉珠,哭的梨花带雨,她抓着柏知府的胳膊心中大恨,面上却抽抽泣噎泣泪道:“老爷,你好狠的心,你如何能将耀儿打成那样,你不如将我们娘俩一起打死算了,如果耀儿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二姨娘只觉脑中一轰眼冒黑花。
柏知府冷脸看向她们娘俩,“从今儿起,去给你母亲晨省昏定,潘氏,你也要以身作则,别再忘了端方。”
柏知府毫反面顺的抽开胳膊,嘲笑道:“托你们母子的福,我亲身去给皇上写请罪的折子。”
纵是嗔闹抽泣,亦不见一丝蛮泼狼狈,娇柔夸姣的如同一幅娇泣的仕女图,只让人感觉心生垂怜。
苗氏的心头有些发酸,她微微垂首遮住眼底的潮湿,“有老爷这句话,笙兰不感觉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