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对这类观点明显不是很认同的,他明智上同意晏无师的话,但赵持盈李青鱼等人或许能够自保,范元白周夜雪的武功却要差些,到时候打起来,混乱中他们一定能及时获得师长庇护,不免要受伤。
晏无师老神在在:“急甚么,这才刚下了山,万一狐鹿估追上来,难道白走这一趟?”
晏无师:“我看也是,方才你睡着时,我已给你喂过蜂蜜水了。”
沈峤定了定神:“不知我这一觉睡了多久?”
你浣月宗的名声仿佛也没比合欢宗好到那里去罢?
晏无师靠在床榻上,慵懒道:“你为别人操的哪门子心,纯阳观式微,不恰是玄都山借机复兴的好机遇,以你现在的武功,早能将郁蔼打得趴下,就算杀回玄都山重夺掌教之位,也不是甚么难事,何必为别人作嫁衣裳?你如有此心,我定助你。”
他家阿峤就是威胁人,也这般软绵绵没有半点威慑力,晏无师哈哈一笑:“好好,不说就不说,那你说罢,让你先说!”
晏无师见他走神,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这类替天下人操心的弊端甚么时候能改改,你有伤在身,去了也是别人的累坠,还想救人?再说现在一天一夜,该打也打完了,去了另有何用?”
晏无师奇特反问:“天然是杯口对着嘴喂,你还想如何喂?”
沈峤在内心猖獗吐槽,但论辩才,他自问比不过晏无师,若说一句,对方必有十句等着。
晏无师:“好说,足足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榻上,转头一看,窗外暗淡,唯独床边矮几上烛火摇摆,将阖室照出幽幽明光。
沈峤抽了抽嘴角:“非也,令晏宗主绝望了,只是梦见与很多人打斗,醒来还是怠倦得很。”
饶是沈峤再淡定,发明这个究竟以后也有点不好了,他撑动手肘就要起家,晏无师却按住他的肩头:“你另有内伤,不宜妄动。”
没等沈峤说话,他本身面上暴露恍然之色:“难不成你觉得是嘴对嘴喂?阿峤啊,你夙来是君子君子,何时也变得如此肮脏下贱?”
晏无师微哂:“狐鹿估的目标是你,你走了,其他人等如何会被他放在眼里,只要他们不本身上前找死,以狐鹿估之傲,断不成能去杀在他眼里形同草芥的那些人。”
而晏无师自认不是那些毫不起眼的盘石可比,若他想,连天上的星斗亦是伸手可取。
他若不是睡在里头,现在又有伤在身,早就翻身下榻了。
沈峤这才感觉不对,本身背后倚靠的东西,清楚不是甚么抱枕,而是……
晏无师还安抚他:“也不怪你想歪,我早就与你说过,合欢宗不是好人,不要与他们厮混在一起,像元秀秀白茸那等妖女,今后见着了就有多阔别多远,我家阿峤灵秀清隽,如何能被那些人玷辱了?”
沈峤冷不防被他捏了个正着,下认识今后抬头避开:“晏宗主自重!”
美人在怀,就是再抱上几十里地又有何妨?
晏无师察言观色,富足兴味:“你做了甚么梦,一副面泛桃花,双目润水的模样。”
晏无师笑吟吟地看他:“阿峤渴不渴?”
晏无师的大腿。
沈峤:好不要脸。
晏无师笑了笑:“我现在与他比武,只怕还略逊一筹,何必白搭力量还讨不到好,如果脱手,那必定是要十拿九稳的,竹篮打水一场空非本座所为。”
听这描述,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他做了春梦。
他身上还带着伤,气血翻涌,不易妄动,晏无师抱着他走了十数里路,竟也稳如高山,没有涓滴颠簸,面色轻松,唇边还噙着一缕笑意,明显毫不吃力。
沈峤提示他:“玉生烟也还在青城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