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含笑:“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够未卜先知,但残卷在普六茹坚手里,这我是晓得的,他想让你帮手,起码得拿出诚意才行。你现在的功力规复可期,不过朱阳策一脉相承,若内容有所缺失,毕竟不美,说不定此中有甚么关卡遗漏了,对修行也倒霉,以是就算没有这一次的事情,我也会从他手中要来残卷给你。”
这下子,饶是宫中再凶恶,沈峤也得走一趟,并且还走得心甘甘心。
正说着话,随国公府奥妙派人送东西过来,并且指名是给沈峤的。
边沿梅摸摸鼻子,闭嘴了。
沈峤恍然:“先前你说见普六茹坚有天大的好处,便是说这件事?你早就推测普六茹坚会将《朱阳策》残卷交给我?”
沈峤模糊有些明白晏无师为何会改而支撑普六茹坚了。
边沿梅先容道:“此处是私宅,挂了李姓,对外是一名商贾的宅子,合欢宗的人一时半会也查不到这里来,师尊与沈道长尽可放心。”
弄好脸和脖子,她们又弄来两套随国公府侍女的衣裳让沈峤和边沿梅换上。
两边又筹议了一下时候地点,说好由普六茹坚先上书请旨看望,若宇文赟不允,再以皇后母亲独孤氏的名义遣人入宫送东西,沈峤等人则约好四月初七那日在随国公府见面,再乔装改扮,以随国公府的名义入宫看望皇后,再乘机救人。
见几双眼睛都殷殷落在本身身上,沈峤暗叹一声,温言道:“贫道鄙人,救人一命功德无量,倒也情愿一试,不过我对宫里门路不熟,进了以后两眼一争光,届时怕还未救人,就先迷了路。”
这会儿工夫,早有人将晏无师和沈峤回到少师府,疏忽禁令直突入内的动静报了上去,以是此地不宜久留,说完闲事,世人便各自散了,普六茹坚循着少师府密道出去,又回了随国公府,边沿梅则带着晏无师与沈峤去了城中的另一处宅子。
沈峤真是为此人的厚颜所绝倒,他忙不迭收回目光,恐怕晏无师又说出甚么可骇的话来。
为沈峤涂抹的一名侍女笑道:“道长本来就生得漂亮标致,只稍略略润色,便能化作倾国倾城的美人!”
晏无师:“把你的后代救出来,就要作好与宇文赟翻脸的筹办,宇文赟宫中有佛门的人马坐镇,又有合欢宗的人在,就算他们打不过我,直接破罐破摔,杀了你的后代也不是难事。”
沈峤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普六茹坚晓得晏无师这是承诺救人的意义了,从速打叠起精力:“这倒是肯定的,皇后暗中遣人冒死送信出来,说陛下将犬子拘在皇后宫中,又将皇后囚禁不得出殿,至今一旬不足,想来陛下是想以此作为人质威胁,让我不能妄动。”
这话说得极其高超,明显是请晏无师帮手救本身的后代,却给人留下了有情有义的印象。想当天子,像宇文宪那样心慈手软天然成不了大事,但如果像勾践那样狡兔死喽啰烹也令民气寒,普六茹坚这是在给他们吃放心丸,表示本身将来也不会忘恩的。
沈峤:“……”
侍女笑吟吟道:“道长交给我们便是了。”
沈峤点头,自无二话。
这话大有晏无师式的凉薄无情。言下之意,古往今来成大业者,连父母都能够丢弃,兄弟亦可疏忽,更何况后代呢,归正普六茹坚又不止这两个儿子,膝下另有三个,更何况普六茹坚现在合法盛年,再诞下一儿半女不算难事,不必因为两个儿子在宇文赟手里就束手束脚,该做甚么还做甚么。
这一卷《朱阳策》,晏无师曾经看过,但当时他已经认识到此中内容与《凤麟元典》的路数多有分歧,以是并未将内容完整背下来,厥后对沈峤多了份心机,天然也将本身所记得的内容大抵都奉告给他,不过这毕竟与本来完完整整送到手里分歧,至此,五卷《朱阳策》内容,撤除安设在露台宗的那一卷,沈峤已经尽数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