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的位置很刚巧,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看起来失血多,实际上并不严峻,沈峤本来就不需求她舍命挡箭,可儿家做都做了,总不能拂了她一片美意。
外头刘镖师等人已经处理了贼匪,正在清算善后,这年初把这些谁也不想管的人交到官府去也没用,对方又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强盗,除了杀掉只能放虎归山,下次颠末这条路时再冒出来杀人劫道,刘镖师当然不会挑选前面那一种。
李家家道殷实,此次举家迁往建康,带上全数产业,只要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一头肥羊,贼匪天然不肯放过,竟出动了这很多人。
李小娘子叹了口气:“这一起上,我对道长心有敬慕,偷偷留意道长好久,也晓得长心如铁石,偶然于我,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长不过数十年,能赶上一个心仪之人已是罕见,戋戋颜面,寒舍又有何妨呢?若道长被我打动,那我天然欣喜若狂,若道长不为所动,那我也不负本身的情意呀!”
李小娘子衰弱一笑:“大道至简,没想到道长比我还迂些。”
身后一支箭矢划空而来,正正朝沈峤后脑勺射去,沈峤之前并不晓得劫匪在暗处还留了人手,但以他的武功,眼下反应过来也未晚,正要回身拦箭,却有一人比他更快,那声哎呀便是帮他挡下箭以后的呼痛声。
“哎呀!”
沈峤神采严厉:“敢问刘兄,你可曾故意上人?”
他固然是羽士,但并不是炼丹画符的羽士啊!要晓得羽士也分很多种的。
他拿出随身伤药给她内服外敷,又交代李家娘子要一日三次给女儿敷药如此。
李家娘子母女二人在马车中,车帘垂下来,将内里的景象都挡住,四周围着李家主子和婢女,刘镖师一行人也很识相,没有上前打搅,两边离了数十步远。
沈峤哭笑不得:“……”
刘镖师点头笑道:“这等事,我又如何会晓得,也许天子心血来潮,就喜好炼丹了呢?这古往今来,哪个天子不寻求长生之道,就连我们江湖中人,不也都说武道顶峰就是天人之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