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个?”晏无师仿佛以逗弄他为乐,又仿佛对他的耳朵很感兴趣,咬住了就不松口,从耳廓到耳垂,很快被舔、弄得*,沈峤浑身生硬,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半分也挪动不了。
沈峤微微一笑,并未暴露涓滴不悦――杨广以为对方这是不敢暴露不悦――玄都观若想在长安持续安身,就少不了朝廷的支撑。
中间矮案上,还未倒上茶汤的碗落了很多花瓣出来,茶壶在小火慢煨中酝酿着茶香,茶香稠浊着桂花香,将清爽与浓烈的香味保持在奇妙的均衡点上,令人感受通体镇静。
晏无师哈哈一笑:“谁让沈道长悲天悯人,心肠仁慈呢,如果由我出面,那玉秀眼下怕是连玄都观的大门都出不去了!”
“你这一趟去了好久。”
明朗平和的嗓音自门后传来,杨广有点难堪,不由看了本身中间的人一眼。
“方才在内里闻见真人煮茶,茶香诱人,忍不住立足,想必真人不会怪我们拜访冒昧罢?”
晏无师:“那边盛产人参,于浣月宗而言也算一桩买卖,我绕道东、突厥,就趁便畴昔看看,段文鸯现在在东、突厥混得不错,深得都蓝可汗雍虞闾重用,仿佛已是第二个狐鹿估了。”
看着沈峤俊美暖和的侧脸,杨广心头有些挫败,又有些不忿。
沈峤笑道:“天然不会,来者是客,晋王和禅师若不嫌弃,便尝尝贫道煮的粗茶。”
既然被发明,杨广干脆哈哈一笑,排闼而入:“本王见道观清幽,便随便旅游一圈,不料竟走到这里来,搅了真人的平静,还望恕罪。”
沈峤微微一笑:“佛道本有相通之处,看来禅师与我道门也有缘。”
杨广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本是筹算返来与你过七夕的,何如没赶上,不过冬至总算不会错过了。”
晏无师忍不住哈哈一笑,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里走去。
他与玉秀二人接过茶碗低头咀嚼。
鹿甩了甩脑袋,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沈峤睇他一眼,没说话。
待杨广与玉秀分开,廊柱前面方才有人闲闲道:“你将他获咎狠了。”
沈峤:“晋王言重了,茶叶既已成茶汤,便是与人喝的,晋王喝也是喝,旁人喝也是喝,喝入腹中它还在,没入腹中它也在,谈不上华侈不华侈的。”
杨广:“玉秀师从智者大师门下时,也与师伯法一大师学了武功,传闻是露台宗数十年不世出的奇才,比当年的雪庭资质还要好,我生得晚,也没来得及见雪庭和尚如何短长,不知本日可有幸,让玉秀向真人请教几招?”
晏无师低声一笑,持续挑逗:“以是沈道长想我了?”
枝桠悄悄摇摆,花瓣也跟着扑簌簌直落,撒满了底下的鹿一头一脸。
沈峤于他有拯救之恩,他是晓得的,当年逆贼陈恭挟持他一起出宫,是沈峤将他救了下来,但杨广感觉这些年父母给玄都山的也够多了,充足抵消他对本身的拯救恩典,以是在贰内心深处,对沈峤的感激之情实在很少,两人这份渊源对杨广的意义,更多是借此来拉近干系,令玄都山偏向他这一边。
这就是回绝了。
说到此处,他恐怕沈峤感觉人多,不肯赴宴,还特地加了句:“届时宴上别无闲人,唯有京中佛道两家之名宿,效仿魏晋名流坐而清谈,并非不雅之宴!”
道观小门虚掩。
沈峤顷刻满脸通红,张嘴讷讷,既活力想回嘴,又不知从何提及,真是既不幸又敬爱。
一团团金黄浅黄乌黑簇拥在枝头,沉甸甸的,压得枝头不堪重负,恰好另有几只小鸟在枝上跳来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