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草、香料、金箔被煎于蜡中搅匀,灌在细竹管里冷凝。思卿就这菱蓁端来的水浣了手,道:“走,我们去懋德殿。”
沈江东不答。
“国朝这一战,不成制止。早些剜去毒疮,或许是功德。”
萧绎又道:“你知不晓得端王如何讲?”
沈江东上了蕊香楼,见初夏的帝都城掩映在一片碧绿当中。蕊香楼上面的玫瑰月季开得恰好,映着天涯的朝霞,格外残暴。
沈江东揽住江枫的腰,轻声道:“你放心,等我返来。”
端王淡淡道:“何阁成本日约本王前来就是为了讲这个?这与何阁老有甚么干系?”
江枫道:“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再替你清算清算东西。”
说得江枫也笑起来:“你不一样,我不放心。”
思卿一面清算嫁妆里的小物,一面用温酒浸着丁香和藿香。萧绎走出去,见她正在裁剪藐小的金箔花片。妆台上布有大大小小的瓷盏,另有一盘蜡和一碟紫草。
沈江东望着江枫道:“府里的事交给你,我是一万个放心。但何适之为人过分世故虚假,我也难以摸透他的心机,你还是要多加谨慎。倘若赶上不能处理的事,能够去找……思卿。”
沈江东道:“没甚么好清算的了,莫非你之前在任上出去公办,也背着屋子走道么?”
沈江东接过了。
萧绎想了想,把思卿写的这几句也添在圣旨里。两人谈起帝都城里民气惶惑,萧绎忧愁不已。
思卿走过一看,是一封斥责二藩的圣旨。通读一遍,道:“你只说他忘恩负义,却没骂他。”
思卿道:“我没看过兵法,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