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瑟点点头,一眼瞥见正在与人发言的顾梁汾,身姿矗立,像鹤普通超脱,却又格外儒雅练达,因而拿扇子遥遥一指,问:“那是谁?”
徐湘瑟伸手整了整褙子的花缎护领,把纱幕又撂开了一些,前面便有徐东海的如夫人道:“大蜜斯,快把帘子合上,下边的人都往上看了,平白惹人笑话。”
徐湘瑟这才发明有一二轻浮浪荡后辈伸着脖子用力往上看,赶紧松开笼着纱幕的手,转头对凑上来的徐东海的妾道:“姨娘急甚么,归正看得又不是您的花容月貌。”徐东海的妾一听,也反面她顶,忿忿走开了。
顾梁汾翌日一早应邀前去户部尚书徐东海府上赴宴,刚走到府门口,与几个熟悉的翰林号召过了,便见徐府几个小门子撇开堂官一窝蜂似的都上来号召顾梁汾道:“顾爷有日子没来了,想死小的们了。”
徐湘瑟听了微微蹙眉,忍不住又移步上前去看,顾梁汾恰好走到她的正下方。徐湘瑟灵机一动,手里的扇子一滑,径直掉了下去。
顾梁汾也不全堵死徐东海的话,也不把本身的话说满,笑道:“徐兄思虑事情最是全面不过的。比来太热,宝源局炼铜的炉子更热,降降温再说才保险不是?传闻何相爷……啊不现在是何阁老,他府上朝晨一开门,门口外头两个热死的人直接倒进何府里来,多倒霉,徐兄说是不是?”
顾梁汾笑道:“府上的班子是帝京最好的,如何会欠都雅?就是坐久了感觉闷,出来散散。”说完一转头,徐湘瑟已经不见了。
小桔赶紧道:“蜜斯快舒口,这是皇后娘娘……”见徐湘瑟神采发青,小桔也不说了,拿着扇子到前面去还给徐夫人。
小桔走上来,轻声对徐湘瑟道:“蜜斯看走眼了,那人姓顾,是个白丁,经商的。不过仿佛是老爷的朋友。”
因为气候热,徐府的宴席摆在水边戏台四周,四周都放满了冰,鞠问风一吹,令民气旷神怡。台上正唱一折南曲:“春来何事最关情,花护金铃,刺绣金针。小楼睡起倚云屏,眉点檀心,香濡檀林。”
这出戏她早就听腻了,因而开端打量楼下的男宾,问小桔:“如何不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