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一边漫不经心肠说着，一边随便抬了抬视线，看着人潮松动渐退。
沈娴手里今后扯了扯柳眉妩的发丝，柳眉妩吃痛着展开眼，听沈娴安静道：“从南境到这都城，路途迢迢，你觉得让柳千鹤活着回京受审是为了甚么，不就是为了让你亲眼看一看么。你如果不看，这件事就落空了本来的意义。”
她眼睁睁地看着殷红的血从刑台上流滴下来，仿佛还带着一点儿余温，便跟丢了魂儿似的，毫无活力地梦话：“你们……为甚么要这么对我……为甚么要这么逼我……”
五匹马已经开端往前走动了，柳眉妩想要推开官兵跑下台去，只是凭她这点儿力，撼动不了官兵半分。
她一边挤一边缓慢地解下身上的披风，看准前面一个和她身材相称的薄弱的布衣女人，总算挤到她身后去，不由分辩便一把将披风扯下来，裹在她的身上。
台上五匹马已经筹办伏贴。
她又等了好久，都无人追上来。她想，她应当是已经摆脱那些跟梢盯着她的眼线了。
心口，在发烫。
上面密密麻麻的百姓呈唏嘘一片。
沈娴眯着眼往天空瞧了瞧，仿佛模糊约约有乌黑亮眼的阳光乍泄。
“我不看……我不要看……”柳眉妩惊骇至极道，“我惊骇……”
别离有五根绳索套在柳千鹤的四肢和头颅上。只等着官兵牵着五匹马各自往前走，让柳千鹤体验这五马分尸的极致痛苦。
就如许，她怎能一往无前地去追上他。
那争光衣苗条的背影。
台上的绳索垂垂绷紧，开初柳千鹤还能接受，厥后他难以忍耐地收回惨叫声。
柳眉妩脸上毫无赤色，跟着沈娴松了放手，她便也跟着一点点地瘫软了下去。
必然要找到他。
沈娴不费甚么力量便擒着柳眉妩的身子，素手捏在她的后颈上，迫使她抬头看着台上。
柳眉妩站也站不稳，身子簌簌颤抖，双腿一软便要颠仆在地上。
全都钳进了沈娴的内心，让她着了魔似的，浑身高低每个毛孔都在号令着，要找到他。
只可惜来都来了，沈娴岂会等闲放她归去。
柳眉妩耳不忍听、目不忍视，便萌发了畏缩之意，不住地今后退，哭道：“我不看了……不看了……我要归去……”
她浑身一震，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为甚么，你内心应当比谁都清楚。归正柳千鹤早就该死了，本日你若不来也没人逼你来。既然来了，当看个彻完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