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凉终是无言。
然另有一个动静伴随而来――在这最后一战中,苏相战殁。
沈娴没有反应,还是浮泛无神的。
秦如凉又道:“没有动静,不就是最好的动静吗?这申明他有能够还活着,只不过杳无音信罢了。”
没有打捞到苏相的尸首,镇西将军本是不会妄下定论的。可这曲江又深又广,凶恶万分,苏相又是中箭坠入河中,可想而知,只怕凶多吉少。
镇西将军沉痛禀道:“是末将无能,未能庇护苏相,末将有罪,甘心受罚!”
沈娴额头上缠着护额,低烧未退,精力还很衰弱,惨白的神采衬得她猩红的眼眶似染血普通。
沈娴在木筏上闲坐两三日,不知跳下水多少次,身上皮肤都泡得发胀,身上披着秦如凉的衣裳。
收回击时,沈娴蓦地抓住了秦如凉的手。她怔怔地望着营帐,面色惨白,唇无赤色,枯燥道:“有他的动静了吗?”
此次交兵,有很多伤亡兵士被卷入曲江里。在沈娴到来之前,镇西将军已经盘点伤亡,并派人在曲江江干打捞的数个日夜。
幸亏高烧总算是降下来了。只是不知这低烧还会持续多久。
诸将原想劝她归去歇息,却被她一道眼神凌厉扫视,均是沉默。
沈娴总期望着,万一苏折沿着河寻返来了,她偷懒懒惰,没有瞥见如何办呢?
她茫然地坐在木筏上,目光板滞地看着江面。一旦有甚么东西飘过,她就会义无反顾地纵身跳下水去,把那东西拦住,看看究竟是不是苏折。
诸将齐齐下跪。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免让军中军心凄惶。动静一传出,军民都以为苏相是战殁了。至于尸首为何打捞不起,大略是因为葬身鱼腹、魂撒大楚江山。这倒也合适苏相的派头。
镇西将军一拨接一拨地派人持续搜,一向从上游搜到了中游,都未曾再见到一具多余的浮尸。
两天后沈娴复苏些了,秦如凉摸了摸她的额头,紧皱着眉,她额头还是有些烫。
一向以来,沈娴都在阐扬她身材的极限,怠倦和绝望交叉着,打磨着她的意志,终究将她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