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先帝驾崩,卓煜十七岁即位,因为年幼,太后与诸位能臣辅政,他当了七八年的傀儡天子。
卓煜想了一刻,面色乌青:“皇后!”
殷渺渺猜想道:“微服出巡甚么的?”
“是。”卓煜点头道,“我本来筹办慢慢减弱郑家的兵权,可没想到……”
不过她也就想想罢了,如果像卓煜所说,郑家想借傀儡拔去政敌搞一言堂,那对国无益。
殷渺渺抿了抿唇,她倒是感觉郑家姑侄都是挺有魄力的人:没儿子是吧,我抱一个,还是做太后干政;不肯立我儿子是吧,我搞个傀儡,还是把我儿子奉上皇位。
一推开门,他就面露惊奇:“陛下缘何去而复返?”
卓煜顿时道:“初见时,你不知我身份,与我辩讲佛理,最后是我输了。”
“鄙人对女人说了谎,虽说是无法之举,到底有期满之实,还请女人谅解。”他双手抱拳,向她深深一揖,“我情愿将事情和盘托出,还请女人帮我。”
殷渺渺道:“你先说来听听。”
法明核阅地看着他:“那真的不是陛下吗?”
他早该想到的,追杀他的人没有复命,对方就会思疑他还活着,并且最有能够去空海寺乞助,当然会派人守株待兔。
法明诵了句佛号:“贫僧晓得, 只是……”他迷惑地看着卓煜,发觉他身上虽有血迹, 但不像身受重伤之人, 神采丢脸了起来,“只是昨日,不是定国公世子刚巧路过救了陛下, 然后护送您回宫了吗?”
如果不是他们,那最能得利的唯有他膝下两个稚儿,老迈八岁,与他一样是宫婢所出,老二六岁,中宫嫡出。
两年前,郑太后病故,卓煜亲政。
卓煜比她高比她腿长,可厥后竟然要她拉着走才气勉强跟上。
而面前的人虽是妙龄少女,可气力莫测,是他现在独一的倚仗。
殷渺渺刚才已经去女眷的院子里转过一圈,去厨房要了几块点心之余探听了一下有没有人走失,成果没有,是她猜错了。
空海寺与天家来往密切, 法明并不贫乏政治脑筋, 他沉着地指出:“陛下受伤后,贫僧见过您。”
“不错。”法明捻着佛珠思考,“既然昨日之人并非陛下本人,那会是谁呢?”
卓煜将后果结果一一说来:“……法明被害,现在空海寺是不能归去了,必须另想他法。”
法明出门,筹办唤个弟子去送信,谁知方才翻开门,一根银针悄无声气地射入了他的额头,他身材一顿,继而轰然倒地。
就在他怔忪时,第二枚银针到了。
这么牛X,干脆篡位得了。
是他粗心了。
殷渺渺瞥见射过来的银针,想也不想,把手里只咬了一口的点心丢畴昔――刚好打偏了银针――拉起卓煜就跑:“走!”
空海寺来上香的朱紫颇多,保护仆人多不堪数,如果被人发明了,说是追捕贼人,也能取信于人,是看似显眼实则最不起眼的假装。
先帝离世时,曾为他经心遴选数位治世能臣,有文臣也有武将,此中,威远侯作为勋贵,早在送儿子进宫给他做伴读的时候就和他绑在一条船上,没有改投的能够,最得他的信赖。
卓煜昂首看着她,他学得是治国之道,帝王之术,技艺只是平平,接下去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别说夺回皇位。
殷渺渺清算着思路,又问:“第二个题目,皇位是父死子继,为甚么要大费周章找一小我冒充你?”
法明也深知这渊源,并未提出贰言:“恰好,叶老夫人曾派人在寺中点灯,贫僧叫人送封信去就是了。”
卓煜见她神采如常,并无诚惶诚恐之态,心中稍定的同时,不免添了一丝迷惑:“女人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