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问：“那边有你的亲人吗？”
殷渺渺支着头望着他，心中满盈上一种异化着哀痛的欢乐。
卓煜道：“一向不见踪迹，你不要担忧，可要我叫太医来看看？”
“那是今后的事，人还总有一死呢。”卓煜不疾不徐地压服她，“你如果不肯嫁我，我无话可说，如果因为其他的顾虑，那不必担忧，历朝都有后妃修道的先例，我自有体例。”
卓煜叮咛道：“不成放松警戒, 千万不成让妖蝶为祸官方。”
“另有别的考虑。”卓煜顿了顿，轻描淡写道，“我曾和你说过，我的生母是在冷宫里病死的，我很明白，落空了宠嬖的女人连宫婢都不如……她们总归是服侍我一场，我不想让她们被怠慢到那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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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宫女齐齐脱手, 先替他换下沉重的朝服, 改而穿上简便的常服，又有宫女端了热水，绞了帕子奉侍他净面洗手，再有报酬他斟上一杯热茶，端上几样点心。
“那就好，让我睡吧，好了就会醒。”殷渺渺说着，眼皮子不受节制地阖上了。
15、进阶：丹田的灵气积累到必然程度是质变引发质变，同时与表情有关，玄之又玄，没有详细公式，传闻顿悟能有奇效（但是我并没有过QAQ），进阶时，会有樊篱破裂之感（近似糖果咬碎的感受）
张阁老当即道：“陛下仁义。”
“不消。”殷渺渺按着太阳穴，仿佛有千万银针在扎大脑皮层，“我还要再睡一段时候，你都顺利吗？”
“甚么叫不必？”卓煜拧起眉，正色道，“我和你已有伉俪之实，自当予你名分，不然，我成甚么人了。”
彼时，气候垂垂回暖，冰雪溶解，阳光光辉，香炉里升起龙涎香的青烟。卓煜倚着桌旁，挥墨誊写着甚么，眉角眼梢，满是暖和闲适的笑意。
卖力此事的是王尚书：“并无动静。”
明天他就刚好遇见殷渺渺醒来的时候：“我睡了多久？”
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情思从眼睛里透出来：“白露宫可好？就在天星宫不远，我去看你也近。”
甜儿蹲了蹲身：“未曾。”
殷渺渺想起来了，心甜又好笑：“不必了。”
殷渺渺这一睡就是半个多月，间或醒来一次，很快又沉甜睡去。
卓煜怔了怔，仓猝道：“三天了。”
“是。”服侍的宫女纷繁屈膝应诺。
相守的光阴必定易碎如琉璃，殷渺渺倍加珍惜，笑盈盈道：“陛下说好，那就好。”
这一日，卓煜带了皇宫的平面图来，让她择定一宫居住：“凤仪宫是历代皇后所居之所，但郑氏两代皇后……我筹算过些日子重修，还是另择一宫为好。”
“等我……伤好了。”
畴昔，他在女色上可谓雨露均沾，受宠的一个月见两三次，不受宠的两三个月总能见一次，因此就算底下的人看人下菜，也不至于做得过分。
“喜好的话，在我身边留久一点。”卓煜紧紧拥着她，“分袂开我。”
但现在，人的寿命有限，光阴仓促，他只想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和她相处，实在顾不得旁人了。
封后大典后，谋逆的阴霾完整消逝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卓煜大封后宫的喜气。
殷渺渺站在杏花树下，花随风落，洒了她浑身。她拈起一片花瓣细瞧，人间万物，枯荣稀有，连星球都有毁灭的那一日，报酬甚么要寻求长生呢。
因为他至心实意，她才不想骗他：“我是修道之人。”
卓煜望着她的睡颜，悄悄道：“你放心睡吧，有我呢。”
殷渺渺望着他，想他明白。可卓煜只是怔忪半晌就笑了起来：“那是甚么时候的事？”
殷渺渺奇道：“那是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