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长感喟,内心倒是不安更甚了。
一时候,心间已转过无数动机。
能再度醒来,现在能心平气和,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了。
“部属滞留意法七层中阶已近二十年。”孔东平抬眼看长公主一眼,垂眸道,“方剂是那位沈女人给他的,还送了他一套剑法。他在信中提及,少爷也有一套方剂,同少爷现在习练的内功心法相合,同他这套并分歧。”
早在昨日收到牧清传信那一刻,或者说更早,在得知牧清要分开王都出行一段光阴时,她内心就有了预感。
孔东平点头,沉默了下,低声:“少爷客岁年初散功重修,散功之时,那位沈女人也在场。”
散功重修?
“三日前,族长和大长老见了我,让我跟着六叔措置族中碎务。”宁瀚道。
武者散功多么凶恶……
长公主微惊奇地“哦”了一声。
牧清暴露几分惊奇,转眼便笑:“倒是丧事,该恭喜。”
“如何了,但是赶上丧事了?”牧清笑问,入坐。
牧清分开后,长公主面上笑意微微收了些,回身走到佛前跪下,口中念念有词。
长公主摇首而笑:“舍不得是一回事,挽留是另一回事。母子本性难以消逝,可孩子毕竟会长大。他有他想走的路,做母亲的不能替他做主一辈子。不然不是母子,而是君臣了。”
有此也能看出,太后同长公主固然母女情分深厚,但相互间也不是没有避讳处。
孔东平摇首,昨日收到的手札虽是孔祥送入宫中,但也是托人转交,并未见面。
牧清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宁瀚倒直言不讳点头了。
“殿下既然舍不得,为何不挽留?”见性大师道。
“他长大了,过得好,便够了。”孔东平心平气和道。
本来是筹算知会一声就是,宁瀚却死活要约见一面。
也一定比第一条路好走。
这个孩子终有一日会分开。
牧清深深转头看长公主一样,长公主含笑挥了动手,再次催促他走。
长公主笑笑不语。
天然是不舍的。
世家大族家大业大,家属后辈大多分两种前程。
牧清到达时,宁瀚已经早早到了。
长公主蓦地一惊,惊愣后怕之余,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难怪长生对她――”长公主怔忡苦笑,“吃了这般多苦,这孩子,竟一句都未曾同我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