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霓裳的发问,玉春倒不觉奇特。沈霓裳在她心中虽是个极聪明的,但她也晓得她之前数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往前虽说不知,但当时沈霓裳年纪幼小又是个女儿家,对这些事情不清楚也是常理。
可贵有沈霓裳向她就教的时候,再者此时她内心也有个动机,便极热忱的详解道:“刀谱这一类的虽说也是文籍类,但并不在书局售卖,而是在擂馆。不但是刀谱,其他的功法文籍不管心法还是各路武功文籍也皆在擂馆同一售卖。中土各国皆是这般,凡是本地最大的擂馆皆是朝廷所设,有些士族也会开设擂馆,却不如官办擂馆名声大。普通百姓人家家中并无功法传承,若要学武便可缴上些数量到擂馆,由徒弟同一传授。如果有资质或是武道有成的,擂馆便会保举到军中或是招揽到名下,也能谋个好前程。若银资充沛,擂馆也有专设的行功室,熏了沉香供人打坐练功。我们家大少爷二少爷隔几日也会去云州擂馆行功室运功打坐呢。”
掌柜见状叫伴计取来一个书箧,玉春情中骇怪也不敢发问,只将书好生放好。
她的不知分寸,她的笨拙,沈霓裳不是不知,她只是……只是不放在眼里罢了。那些没有间隔的靠近,那些耐烦实足的教诲……不过是她随便为之,于她而言,底子就是不敷为道的小事。
“你想让我拿银子给那妇人?”她问。
这几日,她发明她原是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便把她当了期许,心中更是模糊臣服。
现在没有旁的打发时候的渠道,买些书归去,也能打发时候。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明,本来的本来,统统不过是她的觉得。
而这一刻,她终究明白,面前的沈霓裳既不是她之前数月觉得的阿谁软弱没有存在感的霓裳蜜斯,可也不是这几日中她心中觉得的阿谁蜜斯。
埋没的苦衷刹时被戳穿,玉春一时呆住,有些惶恐,亦有些无言以对的狼狈!
沈霓裳迈进书局,环顾四周格式,摆布皆是书架到顶,内里还稀有列书架,右边另有一台阶通往楼上,想必二楼应也有册本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