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早前竟然是庶籍。
现在十月尾,算来还未真正入冬。
“大哥,你是不知——”沈霓裳忍不住吐起了苦水,感喟道“我不是不喜好她,也不是不恭敬她。就是她跟普通的长辈都不一样。她每日都要我喝一碗羊乳,内里也不知加了多少奇奇特怪的东西。我前日同她说,能不能加点杏仁去去腥味,她偏不肯,说加了别的料会改她的方剂,改了就没结果。实在她就喜好看我喝得要吐的模样,内心高兴。昨日早晨,她说睡不着,让我给她唱歌,又嫌我唱得不好听,说让我给她讲笑话。我说听了笑话更睡不着,她就说我骗她,说我不孝敬……”
“不是你们家规连这个也不准吧?”沈霓裳一双杏眼睁大。
她觉得,应当是没有题目的,毕竟那回容苏并未一口回绝她。
容苏较着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我的亲生娘亲是我父亲的外室,我在内里长到十一岁,娘死了才进的沈府。”沈霓裳笑了笑,明白对方的担忧出自朴拙,再加上她有拜师学艺的筹算,她本日来之前就筹算交代清楚,“在沈府住了四年,我开初只想安稳度日,故而极少出房门。前些日子被人算计,差点成了府中大蜜斯的陪嫁。以是才有了分开的设法。厥后府中司夫人庇护了我,前些日子已经记上族谱。司夫人并无后代,对我也好。此事虽了,但我觉着人始终还是要靠本身,再者人家帮了我,我若半分才气都无,他日又如何酬谢?”
这全然出乎了她的预感。
“她是拿别人当趣,现在我就是她最大的趣处。”沈霓裳长长感喟。
言下担忧之意溢于言表,明显是怕她年青不经事,为人所骗。
“先生也学坏了,一句话非分两次说……”她故作幽怨看了眼,终忍不住笑起来,端起茶杯多少玩皮模样:“不能拜师那就认作大哥好了,霓裳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
沈霓裳差点没喷笑出声,怕容苏难堪,先回身朝熟行了。
沈霓裳又感喟:“这还不止,我之前是不大想改口,可厥后想着也该改,前几日上了族谱后我给她存候,才刚跪下去,她就说我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归正都是嫌弃。不让我跪,还让我今后都别跪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