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话还是能说的。
“看来我太久没讲端方,还真有人不把这府里的端方当回事了!”大夫人不怒反笑,端起一旁茶盏,不疾不徐饮了一口,垂着眼道:“宛夏,你同她讲讲端方。”
喝的是沈如彤,那眼神倒是朝沈霓裳看来,神采淡淡不语。
“不想嫁人?”大夫人低低而笑,这回神情终究冷了下来:“你感觉你有遴选的权力么?便是我本日就把你送到张家,也没人敢说我一个不字!还是你觉得你瓦罐不怕摔,我何如你不得!我没同你论端方,你还真不晓得端方了。你给我跪下——”
唇角勾起,她讽刺看向大夫人。
训戒如奴?
直到现在,府里下人一旦想起面前还会现出那一片鲜血淋漓的场景。
她已经看出来了,本日不管如何,除非她乖乖承诺,不然皆不会善了。
“开口!”大夫人将茶盏在案上重重一落:“没端方!”
“我娘会如何说,我没法问。”她淡然道:“我只晓得,她宁肯在外头也没进这府里来。想来也跟我普通,不是个懂事的性子。我不懂事,也不识相,连句逗乐的话也不说。大蜜斯这般金贵,霓裳嘴笨心笨,还请大夫人另择贤达方才不负大夫人这一番情意。大夫人当年容了我娘,还请本日再容霓裳一回。”
沈如彤哼了一声,还是满脸不善的看着沈霓裳。
不过,若她连如许个小丫头都拿捏不住,那她也妄自活了这大半辈子了!
“我说的话,你可听懂了?”见沈霓裳不出声,她笑着问。
“你说你不明白——”大夫人微微一笑,从上方俯视般看着她,居高临下之感显而易见,说了一句,她成心顿了一下更添意味深长:“我看,你还真是不明白——”
大夫人这一声呵叱,堂中世人就连沈如彤都震了一下,几个丫环更是面若噤蝉。
之以是还情愿同她如许说下去,不过是她内心清楚,那张少寒先拒后迎不过是看上了这丫头的一张脸。这门婚事是沈如彤吃力心机求来的,如果沈霓裳这里生了波折,那张家少爷只怕一定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