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以退为进颇是奇妙,再加上二皇子特地头天傍晚进宫跟他爹说了一声承恩公府的事,二皇子道,“儿子秉公而论,五皇子妃不为错误,只是,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儿子想着,还是先禀了父皇,莫叫皇祖母晓得的好,这眼瞅着就是年了。”
五皇子道,“依承恩公府在帝都府的职位,不怕他动,只怕他不动,我倒担忧他是另有图谋。”
张长史道,“君心若此,非论承恩公府是动是静,殿下已立于不败之地。”
五皇子道,“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父皇,儿子媳妇倘是那种八面小巧的人,她昨儿底子就不会说破承恩公府的错处。”
五皇子笑,“同长史说的入了神,一时就忘了。”
穆元帝摆摆手,“你就不会让她做事圆融些,倘知承恩公府不当,莫非就不会暗里提示承恩公府一句,非闹得这么沸沸扬扬才好?那毕竟是太后母族,看着你皇祖母这一把年纪的面子,也该多考虑些。”
五皇子吓一跳,“前次父皇还与我说呢,说想留我们在帝都多住些光阴,不想太早分封。”
五皇子道,“父皇对承恩公府一贯礼遇有加,另眼相待,毕竟另有慈恩宫的颜面。”若承恩公府哀兵之策,那是必然会起功效的。
五皇子道,“谢父皇替儿子做主。”
谢贵妃想的是:看来,用不了多长时候,魏国夫人就大仇得报了。
上请罪折子的不但承恩公,另有卫国公世子。承恩公说的是自家礼节忽视,失礼于皇室,本身已熟谙到弊端,心下非常惶恐,故上此折请罪。卫国公世子则自陈治家不严如此。翁婿奏章都写得诚心动听,穆元帝也没说甚么。毕竟,卫国公已经去了冷衙门,想必再有欲走太后门路的妖言惑众者瞧一瞧卫国公也能明白在慈恩宫说话得考虑一二的事理了。至于承恩公府,能熟谙到本身的弊端,起码还不算太胡涂。
五皇子回府还与张长史筹议过此事,张长史都说,“承恩公府竟无动静,委实令人生疑。”依张长史猜度,承恩公府一贯有慈恩宫撑腰,而慈恩宫不待见他家皇子妃,连他这个长史都有所耳闻,原想着承恩公府怕是要就势大闹一场,如许张长史便可想个别例再削一削承恩公府的脸面了。不想,承恩公府反无动静。承恩公府没动静,五皇子府也不好办了。
前头小内侍挑着风灯,模恍惚糊的照出火线门路,五皇子身披大毛鹤氅,并未坐谢莫如安排的暖轿,而是就这么一起穿过夜风走到正院。谢莫如已安排好洗漱的温水,有宫人上前奉侍,五皇子简朴的洗漱后换了家常暖袍,谢莫如还说呢,“甚么事这么忙,饭也顾不上吃了。”命侍女传饭。
翌日,皇宗子得知二皇子昨晚连夜进宫且还在宫里歇了一宿后,暗自考虑,莫不是老二急脚鬼的进宫告老五媳妇的状去了。倘真是如此,又是一出好戏呢。
穆元帝安静的听完此事,未作表态,反是问二皇子,“你觉着五皇子妃如何?”
五皇子道,“我看父皇的意义,并非责备我与王妃之意。”
成了,是二哥有帝王命。若不成,他的发起也在礼法以内,并忘我心,更偶然虚。
这么简朴的事理,他如何没想到!
二皇子赶紧应了。
张长史道,“年前当无妨,陛下不会情愿看到年前出事。”
谢莫如把话说开来,真是说到穆元帝的内心儿上了。
皇宗子固然内心天下躁动的很,但跟媳妇提及话来再普通不过,且道理兼备,皇宗子是如许说的,“昨儿闹成那样,怕是宫里还不晓得呢。你进宫同母妃通个气儿,眼瞅着年根子底下了,可别为这个闹起来,皇祖母这把年事,倘再为这个生顿气,这个年怕也过不好了。叫母妃内心稀有就好,倘有那起子多嘴的,勿必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