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帝道，“朕也要知会老五一声。”
朱雁刚要开口，江行云已道，“我不喜好听甚么浓情密意天长地久的话，倒是你，你好生想一想，王妃都对你说了甚么吧。”
余帆听谢莫如说话事事明理，中午还留他用饭，实在和蔼的了不得。不过，五皇子未在家，余帆固然官微职低，年下也忙的，还是辞了去。
朱大太太赶紧道，“再不说了再不说了。王妃也是，论起来我们才是端庄亲戚，她倒偏着外人。”
穆元帝心下叹口气，问，“母后但是有人选了？”
朱雁道，“王妃不过是说让我收敛谨慎，莫使流言纷传，坏你名声。还说，倘你情愿……”
叫妾室生孩子这事儿，苏妃与谢莫如皆出身大师，司空见惯的，并不觉着如何。苏妃道，“我总想着，还是要你先有了嫡子才好。”
苏妃叹，“太后娘娘倘是为了堵气，又怎能真就用心给阿淳挑好女孩子呢。”
江行云将手一摆，截住朱雁的话，回身只看梅树，道，“朱大人，你归去好生深思深思吧，你还是没明白。”
忙忙叨叨的，新年已到，本年大师都多了一份支出，就是往东宫走礼。别时与二皇子府走礼是一去一回，打个平帐，现在给东宫送年礼，当然也是有来有去，只是诸王府奉上殷实礼品，东宫赏个仨瓜俩枣，委实与支出差的远了。乃至大皇子又在家一通念叨，说东宫犒赏忒抠儿如何如何，你说把崔氏给烦的。崔氏还得劝着些，“东宫自不敢与父皇、皇祖母比肩的。”
大皇子哼唧两声，刚要再发高论，大过年的，他也比较忙，外头有客到访，大皇子赶紧去了。
没几日，五皇子就与谢莫如说，“外头我传闻朱雁与江女人在万梅宫幽会呢。”
过年不过就是寒暄来往的事，倒是五皇子知伸谢莫如叫了朱雁到府里来，还问了一句，“叫朱大人来做啥？他现在但是御前红人，父皇暗里召见好几次。”
朱雁急道，“我自问不是个笨伯，江女人无妨就与我说个明白。”
穆元帝一贯心疼后代，何况五皇子常日里当差当真，对他这个皇父也是极孝敬的，天然不想见儿子没个子嗣。穆元帝道，“就是纳侧，也不必一下子就纳四位。”
谢莫如微微一笑，“承恩公府恨我恨的牙痒，他们既要成此事，且太后娘娘这般破天荒的先从母妃这拿住句话出来，想来并不是弄些上不得台面儿的闺秀。何况我们府里也不是甚么人都收的，我自当为殿下把关。”
“天子你何必问老五，老五那孩籽实诚，你问他，他正年青气盛，反是闹得你们父子反面。更兼谢氏夙来大胆，当初朝廷圣旨她都不放在眼里，她眼里另有谁？你多此一举，叫那不懂事的闹出事来，丢的是皇室的脸。”胡太后道，“这几个孩子，哀家都见过，也叫苏妃见了，她也说好。赵贵妃谢贵妃都说是好孩子，天子莫非另有甚么信不过的？”
朱雁好气又好笑，虽被江行云严辞回绝，偏又生不起她的气来，朱雁倒也好风采，缓一缓口气叹道，“实在王妃怒斥了我，说我如许冒昧你不该该，我晓得，当谴媒纳聘，只是你非平凡人，且你另有带发修行的名义，若不得你首肯，我更是不敢冒昧。”顿一顿，朱雁方道，“你我虽无缘法，王妃对你倒是真的好。”
胡太后当然是有人选了，胡太后道，“当初小五媳妇就说了，她府上不要宫人，嫌宫人出身低，我都看好了，都是正端庄经的大师闺秀。哀家晓得，她是看不上哀家的，承恩公府也避嫌，没选承恩公府的女孩子。哀家选了四位，晋宁侯府的一名表女人就很不错，其父活着时官居六品，虽父早逝，她一心一意筹划家事奉侍母亲，最是孝敬不过的。另有，苏相族人中，有一名在外埠做知府的，这也是正五品家的闺秀。既姓苏，想来还与苏妃沾亲呢。再者，工部薛郎中家的闺女，薛郎中是永毅侯的本家。一名卫国公府的远房亲戚，传闻现下也是做着知府，娶的是褚国公府的女人，之前中过榜眼姓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