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头,有本领,还晓得分功。
穆元帝几番暗里召见谢柏,固然君臣两人说些甚么不为人知,但倘不是受陛下正视,陛下也没这些闲工夫跟你闲谈啊。
谢柏生在官宦之家,年纪虽轻,却很会办事。他这一趟颇是辛苦,当然,功绩天然也是他最大。不过,谢柏很风雅的当功绩分给使团诸人,特别正使大人,勿需求让正使大人面儿上有光才成。故此,使团是花团锦簇的去了,然后,花团锦簇的回了。穆元帝也风雅,该嘉奖的都嘉奖了,最次的也有个辛苦奖。穆元帝风雅归风雅,可一点儿都不傻,此番出使,谁着力谁用心,一问即知。
待挑得皮子,谢太太又带着姐妹两个清算给寿安夫人的礼单。
谢柏话在理,宜安公主也不好再说甚么,只道,“玉娘是真的晓得错了,还想与莫忧赔不是呢。”
穆元帝在前朝看谢柏扎眼,回到后宫,看谢柏他姐也挺扎眼。谢贵妃奉养他十几年,又给他生了儿子,两人豪情自是有的。何况谢贵妃颇能解语,穆元帝身心愉悦,两人也颇能说到成块儿去。穆元帝已有将谢柏外放之意,先与谢贵妃这里透个口信儿,“汉乔年纪虽轻,人却颇是无能。现在贵胄后辈,多娇生惯养,可贵汉乔,以往只听他才名萧洒,今次在西蛮,也是有勇有谋了。”
桂花宴已畴昔两月,宜安公主也不好说本身未曾多想,叹道,“这是公府内事,我若提了,倒叫外祖母和宁荣姑姑脸上无光。”
谢柏这等春秋身份,再不会说薛玉娘一个女孩子的不是,不过就事论事,“我倒不担忧莫如,就是莫忧,不过是被她误伤。倒是薛女人,幸亏她是认错了,莫忧好说话,我们两家,看着你的面子,不会多做计算。只是薛女人这般打动,轻易为小人所乘。别人提及来,也只会说薛女人不懂事。”
帝妃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将谢柏外放,宜安公主随行之事给定了下来。
宜安公主忙道,“玉娘已是好了。”
穆元帝想到早死的竹马睿王,又有老穆家自他爹起就人丁不旺,这个堂妹血缘虽远,好歹也是姓穆的,又要跟着谢柏去西宁刻苦,穆元帝并非小器之人,很痛快的表示,年节犒赏宗室,厚赐宜安公主。
“桂花宴也是帝都盛事,朱门世族的令媛都要去的,薛女人那事,蹊跷的很。听你说来,并不似偶尔产生的,倒像是有人着意安排。”谢柏望向宜安公主,一派忧心,“想来你也看出来了吧?”
谢贵妃松口气,“臣妾另有一言,宜安公主夙来深明大义,还需厚赏。”
穆元帝当初能自宁平大长公主那边夺得权益,就不是个蠢的。这位陛下不但不蠢,还很有目光,勇于任事。遂与谢贵妃道,“朕欲令汉乔外放。”
这真是不留意不晓得,端看文康长公主,就得明白,人家脾气再差点也没啥,关头处所明白就成。再一对比宜安公主,谢柏至心觉着累。
承恩公府的礼倒是好备,归正与胡家自来也不大靠近,不要失礼就好。谢太太忧愁的是,方氏的生辰也在面前了。谢太太干脆就把衣料金饰的给谢莫如,随谢莫如给方氏安排去吧。
“承恩公府如何了?”
宁荣大长公主倒是不欲再看陛下情意的,她道,“非论如何,宜安断不能分开帝都。”
谢太太笑,“这是那里的话,毕竟是今上娘家,又是公主娘家,不好怠慢。”
“要说是外人教唆,哪怕薛女人打动些,怕也不会轻信外人的话。事情要坏,多是坏在靠近人身上。”谢柏略说两句,复又道,“罢了,永毅侯府的事,再如何也不与我们相干。薛女人身边儿不清净,又对莫如莫忧有所成见。莫忧不去承恩公府也好,免得赶上再肇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