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太道,“幸亏住的近,与三老太太府上就隔一堵墙,与一道住着时也是一样的。你们既畴昔,别忘了先去三老太太府上存候。我一把年纪,就不掺杂你们小女陔儿的热烈了。”
江行云生得艳色无双,厅堂安插倒是素雅风雅,厅内烧着银丝炭,暖似春日,诸人皆去了外头的大衣裳,刚坐下,就着桃粉衫子碧绿裙的丫环们鱼贯而入,捧上茶来,这些丫环皆着一样的衣裳,头上金饰不过两件,面上并无脂粉,边幅不算出众,去处却非常流利恭谨,可见调度有度。
谢莫忧也不是一无所知的人,道,“我传闻,之前江女人是去她置的宅子里祭奠先人,并不担搁的。”三老太太府上不会怠慢江行云,但江行云并不能在谢家祭奠先人,去外头祭奠,也是应有之理。
谢莫忧笑,“我也说夏季冷了些哪。幸亏有您,江女人住的也近,您多照顾着她些,也就全面啦。”
谢环笑,“前次吃就觉着是极可贵的。”
烤肉上的油滴滴的落在火盆里,再腾起一阵阵火焰与肉脂的香美,谢静也忍不住吃了,直说好吃。谢环几人这才吃了,亦觉着味道不错。
诸人不免再次伸谢,告别归家。
谢莫如没说啥,她对茶不大讲究,倒是想着,这茶约摸是江行云搬场火线赐下的,不然,前次江行云出孝时三老太太府上摆酒,断没有不拿出来给人吃的理。
这话一说,甚么嘴也能堵了,谢莫忧自如一笑,“你想的殷勤。”
谢莫忧亦道,“清雅柔香,公然是极可贵的。”
三老太太絮干脆叨的说了很多话,还是长媳李氏笑,“天儿也不早了,老太太,让孩子们畴昔吧,不然叫行云那孩子干等着,还觉得她们姐妹没来呢。”
谢莫忧笑,“是啊,公然名不虚传。”
几人一面说话,一面吃着烤肉,待烤肉吃得差不离,江行云还安排了歌舞,因无年长之人在场,诸人年事相仿,都玩儿的非常纵情,至晚方各自告别拜别。江行云每人送了一箱皮子,说是在帝都有皮货买卖,这是自边州进的皮货,给诸人做衣裳穿。
三老太太听了非常欢乐,忍不住抱怨起江行云来,“我说这寒冬腊月的,可搬甚么家呢。那孩子非要搬,犟的很。要我说,小女人家还是像莫忧如许好,晓得体贴长辈。”
那么,这茶就是另一番含义了。
到了去吃暖宅酒的日子,姐妹二人早早清算安妥,谢太太见一着红,一穿紫,都是好边幅好气度,含笑叮咛几句,又派了老成的媳妇婆子跟着,二人便坐车去了三老太太府上。
“江女人并没有特地说甚么,只是凭江女人的性子,她与谢家,合则两利,分则两弊。谢家并无对不住她的处所,她与三老太太也很和谐,现在搬出去,是为了自主流派。”谢莫如道,“太太如何忘了,国度是有女户的。”
谢太太眸光一闪,听谢莫忧说完,暗里问谢莫如,谢莫如道,“陛下不过是奉告世人,朝廷会照顾江女人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