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沉默半晌,很久一声长叹,道,“父皇还是尽早给我分封的好,早些散了,倒也清净了。”
“信了。”五皇子摊手摊脚的往榻上一躺,正躺到他媳妇腿上,一面顺气,一面还叨叨着,“可真是气死我了。”
大皇子此方不大安闲起来,自辩道,“闲话也不是儿子传的,父皇只问儿子的不是,须知空**来风,一定无因呢。那江行云每日介在帝都招蜂引蝶,矫饰姿色,朱雁也不洁净,他俩要明净,谁去传闲话呢。”
做天子的人多数多疑,穆元帝也具有这一优良品格,但是,穆元帝之年以直接信了谢尚书的话,是因为大皇子有前科。这些事儿,穆元帝不乐意提,一则不太小事,二则孩子间拌嘴,他听过便罢,未放在心上。无他,立太子那日大皇子在宫门口说谢莫如的不是,俩人还争了几句。当时穆元帝就觉着,大皇子不大慎重了。主如果谢莫如牙尖嘴利不好相与,这个穆元帝早就晓得,但谢莫如还算讲理,并且谢莫如毕竟是兄弟妇妇,大儿子这做大伯子的,好端端的你群情兄弟妇妇做甚么?这事儿,叫一贯护短的穆元帝评评理,他都觉着大儿子这嘴有些碎。不要说皇家,就是平凡人家,大伯后辈妇妇的,常日里见面儿还要避三分嫌呢。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说一说国度大事是端庄,说兄弟妇妇做甚么哟。
皇宗子原还对穆元帝让他撵身边人的事不大佩服,但接着,穆元帝就下了袭爵的圣旨,圣旨上言承恩公老迈,令承恩公世子袭父爵。这是舅家,穆元帝令娘舅荣养则罢。对卫国公府,穆元帝就没这么客气了,卫国公府好几个管事下了大狱,卫世子上请罪折子,原是捐躯本身保百口属之意,但,这就太藐视天子的谨慎眼儿了,穆元帝嗔卫国公任上无能、卫世子更是一无是处,屡肇事端,直接夺了卫国公府的爵位,然后一撸到底,留了个县男的爵位,还给了卫氏旁支一名在太常寺做主簿的诚恳人。
五皇子先是一阵愠怒,待他安静下来,渐渐的想一想,还真有此能够。他沉沉道,“倘大哥要如此疑我,我也没话好讲了。”
穆元帝怒极所笑,“外头都说,你也便说!”
倒是五皇子收到大皇子的报歉很欢畅,同媳妇道,“看吧,大哥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先说大皇子这话说的看似铁骨铮铮,但实在颇没水准。起首,你常日里不是如许跟你爹说过的呀。其次,你要真不知你爹所为何事,起码你不能摆个义士样,你得摆着苍茫无辜样才成啊!义士嘴脸一出来,你这明摆着不上刑不招认啊!大皇子死活不认,本来小事也成了大事,穆元帝愈发认定这个儿子不诚恳,穆元帝多么人物,如何能看不出宗子是筹算死不认账了,他神采愈发阴沉,道,“你既不知,叫于小子去刑部走一趟如何?”
“大哥如何了?我都不究查他了。不过,他也得把那姓于的给撵了才成,不然今后我再不睬他。”五皇子觉着他大哥把他给伤着了,但是二十来年的兄弟情分,五皇子觉着,如果因这事与大皇子就此生分,也不大好,但大皇子要给他个交代,也是必然的。
因大皇子有这碎嘴的前科,以是,谢尚书将这事一禀上来,穆元帝立即就信了。
不过,大皇子明显与五皇子未能心有灵犀兄弟情深,相反,谢莫如倒算他的知己,大皇子接下来的所做所为,还真给谢莫如说个正着。
五皇子道,“父皇也气的狠,这能够如何着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承恩公府得看着皇祖母的面子,她白叟家一贯对娘家恩宠有加,就是寿安老夫人也是父皇的外祖母,瞧着她们的面子,我虽也气的紧,还是劝了劝父皇。另有大哥那边,叫人晓得我们兄弟生出嫌隙,面子上也过不去,我已同父皇说了,请父皇好生说一说大哥,他这回忒不像话了些。卫国公府我是不管的,他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着,我们倘不究查,他家还觉得咱家好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