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的身子已有些粗笨,谢兰之妻于氏扶着谢太太,身后有嬷嬷抱着个周岁大小的娃娃,这是谢兰的长女了。然后就是二房苏氏,谢静,另有苏氏次子谢衡,以及余瑶与嫂子梁氏了。
他们回帝都有些日子了,一向忙于去宫里尽孝,家宴尚未开一场。倒是谢太太等人早来过了,谢莫如这里既返来了,也当开一场小宴,请娘家人过来吃酒说话。
“唉哟,那得恭喜姑太太了。只是,不晓得这位宁娘娘是哪位?姑太太不如给我说说,也叫我开开眼。我这一辈子,又是妇道人家,也无甚见地。只晓得我们谢家宫里有贵妃娘娘,皇子府有闽王妃,驸马与公主在西宁当差,就是不知这位宁娘娘是哪个牌位上的朱紫了?”于氏把谢燕气得神采乌青,浑身乱颤,方笑盈盈一甩帕子,自去了。
穆元帝不是个昏庸的人,同时,穆元帝也是个孝子,从这位天子甫一亲政立即将生母自皇贵太妃的位置上提到皇太后的位置上便可知一二。一个尽力做孝子的天子情愿采取一名母亲不喜的亲王妃的定见,在很大程度上能申明穆元帝对谢莫如的承认了。
三老太太皱眉,“都少说几句罢。”一摆手,打发于氏下去,也不必她奉侍了。
谢莫如想了想,道,“现在天下时有战事,左传中说,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这孩子,不如就叫思安吧。”
说到吴氏这一胎,谢莫如道,“原我想着弟妹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当初我们分开闽安城,我是真不放心你的身子。”
谢太太做长嫂的,倒不好一道数落谢燕的不是,谢太太道,“随她去吧,阿燕自来有大主张的。”
李氏冷哂,在谢太太这里坐到天气将晚方回家,李氏避出去一日,觉得谢燕早滚回婆家了,不想谢燕还在,李氏干脆连三老太太的屋都没去,直接回本身院里歇了。谢驽回屋另有些不痛快,道,“mm可贵返来一遭,你做长嫂的,总该露个面儿的。”
李氏同谢燕是姑嫂,就谢燕这类小姑子,李氏原也是哄着她罢了,但自从谢燕坑了谢莫忧一头,李氏也是气狠了,早与谢燕翻了脸。谢燕只要一回娘家,李氏就出门逛去,端得是眼不见心不烦。李氏道,“也不知她怎地这般余暇,做了人家媳妇的人,还整天往娘家跑,不把娘家搅个七零八落,她是不会痛快的。我现在也想开了,得乐一日且是一日。”
三老太太因着闺女也受了很多抱怨,因着理亏,对着儿媳妇也底气不大足了。于氏起家辞职,就听谢燕道,“娘,你不晓得,我们家娘娘有喜了。”
李氏冷冷道,“我不晓得要如何着,老爷是一家之主,您要容这等败家丧门的东西出入,我不过是只当没这小我罢了。”
谢驽也不是个不晓是非的,道,“那你说,要如何着?”
现在李氏过来,谢太太面儿上也和蔼,李氏这返来,倒没哭哭啼啼,也未说以往旧事,只是纯真的过来坐坐,李氏难掩眉间讨厌,道,“我们姑太太又返来了,我也实在没处所去,头晌回我娘家呆了半日,正巧遇着大嫂子返来,就过来坐坐。”
谢太太早烦了谢燕,道,“阿燕倒是余暇。”
谢莫如步步走高,而谢太太也深知,谢莫如对母族的豪情实在没有在内里表示出来的那般亲厚,不过,谢莫如还是情愿提携族中兄弟,谢莫如已经表示出漂亮,谢太太就更不肯为着三房与谢莫如生如嫌隙。再者,谢太太也很为当初谢燕教唆谢莫忧的事情愤怒,谢莫忧本身就不是个很有主张的人,但好好过日子也是会的,只是耳根子软,成果谢燕就让谢莫忧出了个大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