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道,“最坏不过如此。”
“太子既去,朝廷怎能不做好保护。再者,南安侯与吴国公都在江南,他们宁肯本身有个好歹,也不能叫太子出事。”谢莫如道,“殿下杞人忧天了。”
穆元帝啪的一掌拍在案间,太子立即转了色彩,躬身道,“父皇息怒,五弟迩来怕是担忧江南担忧的狠了,他也是心系朝廷。儿臣做兄长的,与弟弟拌几句嘴,也是就事论事。就是在朝中,同一事,朝臣们也常有分歧。”
“陛下真是慈父心肠。”谢莫如感慨一句,要不说是人都有可取之处呢。如穆元帝,在父亲的位子上就做得不错。谢莫如道,“殿下想想,陛下但是胡涂人?殿下想到的,陛下天然也能想到。陛下对皇子们一贯看重,殿下所忧愁之事,陛下必定虑在前头了。”
谢莫如轻按五皇子的手,“再等等。”
“父皇如何会同意……”
五皇子终究找着了志同道合的联盟军,四皇子担忧岳父,恐怕太子畴昔江南给他岳父添费事,便同五皇子见天的唱衰太子巡幸江南之事,连带着江南军略,四皇子也与五皇子一个态度了。你说把太子气的,在御前便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句,“五弟军略自是出众,去岁大胜,孤也是看到的。不过,朝中人才辈出,南安侯更是老将。如何,在五弟看来,莫不是以为南安侯不如五弟?”
穆元帝又要拍桌子,太子先一步道,“那五弟就去歇一歇吧。”待五皇子走了,太子方劝他爹道,“五弟还年青,一时性子上来罢了,待回家沉着一二,明儿就明白了,必来与父皇请罪。”
太子笑,“年青人,哪个没性子,五弟这已是好的了。”
“江南战事非同小可。”五皇子抬高了声音,在四皇子耳畔道,“靖江那一名当初也是被先帝视为储君养了那些年,我是亲见过靖江战力的。我去闽地三年,说句至心话,我部下的兵还真比不得靖江那边的战力。江南事,让南安侯看着办就好,兵戈得看机会,机会不到,这仗就打不好。如果靖江实在不堪一击,父皇岂容他坐大到本日。”
听此言,四皇子觉着他五弟比本身都对岳父的事上心,四皇子何尝不知此理,只是,四皇子道,“东宫早便安排好了,五弟你一片美意,只怕与东宫情意反面。”
“陛下对江南的安排,不是突发其想,他深思这事儿不知多少年了。”谢莫如道,“不过,就是当年诸葛亮北伐,想必也没想到败在马谡身上吧。只是,人皆有私心,私心会令人犯下大错。”
四皇子顺着太子的话替五皇子说好话,道,“是啊,父皇,五弟就是爱叫真,五弟心是不差的。”
五皇子赶紧道,“这岂敢?我底子不懂军略,就是去岁闽地兵戈,也是听扶风九江他们的策画,实在没出甚么力,更不敢与南安侯比。在军略上,弟弟是内行,正因是内行,才不敢妄自批示熟行。军中的事,交给将军们就好。要不,朝廷封这很多将军做甚么呢?”见太子面色不大好,五皇子稍退一二,道,“这也是臣弟的一些小见地罢了。”
三皇子笑,“五弟一贯性子坦直,且又在君父面前,一时心急,方失了礼数。”
谢莫如道,“再等等看。”
“让堂堂储君下江南,这莫非不是昏招?”
“殿下说战事就说战事,别的话莫提,不然,倒像是冲着东宫去的。”谢莫如叮咛。
五皇子这会儿早把太子之事抛诸脑后了,当真就教他老婆,“那我这每天去朝中劝太子劝父皇,岂不是办了件大大的蠢事?”这事儿,还是他媳妇叫他去办的。何况,“你之前可不是如许说的。”
五皇子常日里也挺会说些暖心话,这会儿见着太子一幅好兄长模样,不由心下发堵,顿时甚么都说不出来。穆元帝见他臭脸的模样,道,“有话就不会好好说,晓得的说你担忧太子安危,担忧江南局势,不晓得的还觉得你对东宫不敬!东宫是君,你是臣!东宫是兄,你是弟!这点事理,还要朕教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