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昌侯道,“五殿下要的粮草,倘自帝都运,路远不说,也颇多周折。依臣之见,不若动用蜀中存粮。”
铁夫人听到二半子能够安然的动静,已是心对劲足,她想着,谢王妃不说,是不是因她在场的原因。并且,此番太子行迹,必为秘事,她一外臣家眷,的确是不好听的。
而五皇子,也借此东风,在入冬前,完成了从闽地到南安州的全部军事设防。
穆元帝为啥眼瞅着半壁江山都要没了,还能稳得住啊。老话说的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为江南之战,穆元帝暗里筹办,不是一年两年。
长泰公主忍不住问,“五弟妹,那依你所说,太子现在在哪儿?”长泰公主倒不是担忧太子,她兄弟们多了去,她与东宫的干系虽是不差,但与太子胞姐永福公主的干系就普通了。这事儿说来话来,永福公主论年事要长长泰公主一些,之前坐次排位都是永福公主在公主里居第一名。但厥后谢莫如嫁进皇家,给皇家正了正礼法,直接说了,长泰公主虽年纪小些,但长泰公主之母为元后,永福公主之母为继后,论高贵,当长泰公主为先。这事理,叫礼法尚书来也挑不出错处。长泰公主更加深深觉着谢莫如有见地,可谁叫永福公主自来掐尖要强的呢。自此便对长泰公主很有些定见,偏生人家是太子他姐,虽说东宫一向对长泰公主很亲热,可见着永福公主,长泰公主就很多几分警悟。
提及来有些没面子,但穆元帝真有些猎奇他五儿子给谢莫如信里写了啥。穆元帝部下,还是有各式百般人才的,他有些猎奇,便命人谨慎启了漆封,穆元帝还真就看了。信里倒没有甚么不能看的,只是看后穆元帝也不免心疼五儿子几分。五皇子的信里除了对他媳妇的挂念,就是对父母对孩子们的牵挂,别的就是闽地情势,五皇子说情势比想像中更严峻,又说了用段四海之事,因靖江封闭,难与帝都互通动静,虽用段四海,但两国邦交之事,他私行做主,今后不免被朝中诟病。但倘不消段四海,五皇子又担忧段四海倒向靖江,如此靖江未除,再添劲敌。总之,啰哩八嗦的,写的挺长。既有对家庭的牵挂,又有对国事的担忧,另有一句话,叫穆元帝深觉五儿子没出息,因为五皇子写了一句,“自与卿卿结发,未有别离。今与卿卿相隔两地,甚念甚念。”
苏相面皮都未动一下,还是迈着他奇特韵率的步子,喉咙里哼出一个音。北昌侯持续轻声,“我不说,老相爷应当也明白。”
谢莫如一笑,渐渐的呷了口茶。
穆元帝没有半点踌躇,做足鼓吹攻略,就将穆五郎拉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不知是不是文休法师的卦太准,继永安侯活捉穆五郎后,永安侯又传回捷报。偷袭靖江王以后,永安侯未与靖江人马胶葛,他接着转道去了湖广,连下数县,抢回很多粮草东西,最首要的是,永安侯管束胡广兵力的同时,也不知赶巧,还是柳扶风动静通达,趁机夺回了通往南安州的要塞,如此,闽地与南安州重新连接,互通有无。
长泰公主问太子,美满是在问李宇地点,谢莫如却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固然谢莫如说的话不大好听,比方甚么“宁肯战死也不会被活捉”或者“倘是宇表兄战死”啥的,以往在文康长公主面前都是忌讳,但谢莫如说出来,文康长公主是啥反应没有,而是在谢莫如得出结论后,深深的松了口气,文康长公主道,“只盼如你所言。”不知是觉着谢莫如说的有理,还是就情愿听一个“李宇还活着”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