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心下一叹,想太子可真是眼拙,南安侯这般磊落,偏为了吴国公与南安侯反目。五皇子让南安侯去,不过是这事儿最后是南安侯提的,且,室内四人,五皇子自是不能去的,柳扶风不良于行,江行云非军中将领,倘真能活捉靖江王,又是大功一件,五皇子方提的南安侯。这件功绩之大,南安侯不会不清楚,但南安侯倒是轻描淡写的回绝了。既南安侯不想去,五皇子也不担搁,立即着李宇过来,与他申明后,命他率两万兵马畴昔,这也是五皇子的私心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五皇子端量着江行云这张羊皮图,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样,道,“这自来建城呢,都是很有讲究的,非论是地上还是地下,你们看靖江城这排水管的景象,可看出甚么了?”
至此,长达三年十个月的江南战乱进入最后的序幕,因战乱始于靖江王,史称靖江之乱。
意义是,成与不成,他不负连带任务。
五皇子虽还是看不出这潜龙局是如何回事,嘴里倒是赞道,“扶风,你可真是学问赅博。”
五皇子愁闷的瞧南安侯一眼,召来柳扶风、江行云说话,柳扶风掌军也有十余年了,不过,倒没见过有人从雄师围城的秘道逃生的。何况,靖江城池规格不小,四周八方,纵有秘道通向那边,全无半点眉目。还是江行云道,“我倒有个别例。”
太孙见惯了臣下在他面前恭敬有礼,还是头一遭见有人敢与他梗脖子的,再加上现在朝不保夕的情势,心下更是烦乱,一时竟全无主张,只悄悄斥了一句,“陛下龙体,岂是尔等可密查的?”
太孙欲言又止,到底心中之事干系儿子性命,终未与外公多说,略道两句酬酢,便又回了熙政宫。
钟太傅不自发的叹了口气,本来觉着半子是有福分的,成果,不明不白的被人毒死了。幸亏,半子死了,外孙被立太孙,钟太傅就觉着,纵半子福薄,做不得一国之主,幸亏外孙福分是有的,不想,哎,转眼间就要国破家亡了。
这些人也是惯与太孙打交道的,愈发得寸进尺,“殿下,陛下龙体如何了?”
五皇子轻声一叹,“靖江以死赎罪,本王晓得了。”命柳扶风先出来接办城防事件,全城戒严,不得扰民。
南安侯温声道,“插翅是难,但倘从地下走,倒也不是不成能。”
那小臣见到来人,方锋芒微缓,低头说了句,“小臣不敢,小臣一时甘心,有失礼节,还请殿下恕罪。”在太孙面前一揖赔罪。
此消彼长,那僭越小臣,一见太孙竟无愤怒,愈发对劲,竟逼问起太孙来,大声道,“龙体即国体,臣为国朝之臣,自可相问!”
邱侧妃温和的号召一声,“殿下过来用膳吧。”
五皇子略作考虑,道,“那是一处盗窟,挖秘道还好挖,靖江城如许的大城池,如何能挖出直通城外的秘道呢?不要说秘道,我传闻地窖挖深了,鄙人头都透不过气来。”
宁致远要求见五皇子,五皇子原就极厌段四海这群人,趁伙打劫,海匪行动,幸亏没给这伙海匪得逞,不然他这一跤真要跌海里去了。五皇子早非昔日刚就藩时内心没底的皇子了,五皇子掌大权多年,颇见手腕,宁致远想见他,他倒是没空见宁致远的,道,“找人看好了他,每餐三个杂粮饽饽,三碗凉水,晾他一段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