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春闱榜单一贴,谢芝在二榜第三十二位,小唐竟也考了二榜七十八位,五皇子颇是吃惊,与老婆道,“阿芝这些年,一向没把文章放下,我是晓得的。倒是小唐,看他整天东跑西颠的,不想肚子里倒还真有些墨水。”
二郎深觉得然,“就是,也不知一件衣裳有啥好说的,绣朵花镶个边儿的都要说上半日。”二郎问六郎,“我叫厨下做了素斋,你要不要跟我去埋头庵,我们一道去看六婶。”六皇子妃是二郎的知己,俩人都是美食爱好者,因为六皇子妃去了埋头庵念佛,再交换只能就素斋停止交换了。
穆元帝微微颌首,五皇子就顺势将给六郎请先生的事说了,道,“六郎还是读书的年纪,原想给他请两位先生带着,可一想,正与薛帝师同路,另有哪位先生的学问能及得上薛帝师呢。我想着,路上倒是要劳烦薛帝师了。”
四郎先不能信,“这世上另有绿色的花?”
谢莫如应了,问,“小唐是个甚么主张,他虽没考中庶吉人,如果想外放,也不难。”非论是唐尚书的官位,还是五皇子这里,都能照顾小唐一二。说来,小唐在王府也当差十来年呢,谢莫如这般问,就是想小唐倘是外放,她这里也清算些东西给小唐。
五皇子木着脸点头,“的确难惹。”
谢莫如淡淡道,“既若此,非论是他身上的祭酒之职,还是兼任的翰林掌院学士之职,都非常要紧。这眼瞅要春闱了,国子监里的举子们少不得要插手的。今宁祭酒不在,国子监到底是个甚么章程,可不好担搁了学子们。再者,春闱后,朝廷要选官,翰林另有庶吉人之考,选了庶吉人后如何安排,又是一件大事。另有每年散馆的翰林的考评,现在由谁掌管,都是要紧事件。朝廷又不是没有可用之人,没的把差使都安一人身上,倒把宁大人累着。”
五皇子笑,“我传闻薛帝师在青城山,每年都有很多学子畴昔请讲授问,有些学子还就此住在青城山上,就是为了能得老帝师的指导。我想,老帝师虽未开班讲课,内心到底是放不下的。”
那啥,在一大早上的,六郎就捧着书籍过请薛帝师给他讲文章去了,薛帝师当然不好回绝小朋友,只是,薛帝师很委宛的说,“殿下可有随行的先生?”
五皇子道,“这大家有大家的脾气,李夫人虽凶,也自有她的好处。”
三郎道,“他今后跟江姨在一道时候长着呢。”
五皇子道,“阿芝的排名好,倒可入翰林。小唐就得看运道了。”
倒是唐半子没考中庶吉人,谢芝文章不错,直接入了翰林做庶吉人,谢家人亦是欢乐,谢太太还特地来了一趟五皇子府,说到谢芝入翰林的事,谢太太笑,“阿芝还踌躇呢,说在翰林修书,倒不若在王府做些实事。”
大郎道,“把六郎也带上。”
六郎说了几句话,就闷闷的走了。
大郎敲他一记,“你觉得谁都跟你普通没心没肺。”
谢莫如可不是你避了,我就不究查的性子,她与宁家嫌隙已久,今有这等机遇,再不能放过的。不说落井下石,倘不是宁祭酒躲去给悼太子修陵,谢莫如早就弄死他了。但,纵宁祭酒跑去修陵,他身上这些差使,也休想保全。
然后,人们不由再感慨一句:公然不愧是薛帝师啊!
谢莫如与五皇子提及谢芝入翰林的事,五皇子已是晓得的,还道,“记得我们库里好几块好砚,你挑出两端来给阿芝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