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何子衿,陈姑妈就想到陈大妞这个愁货,道,“聪明聪明的,都生别人家去了。子衿不但聪明,书也念的好,薛先生常赞她呢。”
陈姑妈也忧愁,同老贼说了大孙女的事,“眼瞅着转年就十三了,还想给她说户好人家,这可怎生是好?”
何恭听的头大,“如何丫头间还这么多事儿啊。”
沈氏说她,“你又不是个傻的,摆布逢源莫非都不会?”
沈氏对陈家有气,道,“陈家二房告长房的状,难不生长房不晓得?”
陈大奶奶听儿子这般说,愈发悔怨闺女没轻重的撵了沈念之事,又将闺女拎出来讲了一回,陈大妞气地,“还要说几遍,难不成非逼死我才罢!”
陈姑丈没好劈面说大媳妇是不是犯神经了,抽袖子走了,留下陈姑妈,陈姑妈道,“哭的好,到时我死了,你也照如许哭,啊!”
陈姑丈忙畴昔给老妻殷勤的捏一捏肩,陈姑妈打发他去了。说是老伉俪两个合了好,只是每想到在宁家的小女儿,陈姑妈这内心便不是个滋味儿,再如何装也装不出先时的和谐了。
不但何子衿不傻,沈氏更不傻呀,她的确气个死,骂陈大妞,“这是个傻蛋,你不要多理,避她一时,把书念好是端庄。”
何老娘转手将茶放在手边儿几上,拍拍沈氏的手,心下熨帖,“如许才好。你内心样样明白就好。”产生这类事,何老娘也有些悲观,叹道,“我跟你姑妈活一日,是想两家靠近一日。这亲戚间哪,少不了这个阿谁的,可说到底,还是亲戚,是不是?”
何恭道,“极是,姑妈是有见地的。”
何子衿点了点头,“我觉着也是。”
这二位懦夫,不要说脾气了,人生观也相仿。并且,都没念过甚么书,说话便是直着来的。只是,何老娘嘴臭吧,家里连媳妇带孙女带侄孙女,心机本质好,你骂你的,咱浑不当回事儿。即便何老娘骂得对,咱暗里改了,也落不下心机暗影。陈大奶奶、陈大妞可不一样哪,这两位委实没有沈氏母女的修行,当下就给陈姑妈骂懵了。
陈二奶奶&陈三奶奶&陈四奶奶&陈五奶奶:……
何老娘叹口气,“算了,姐妹们合不来,强叫她去,也不好。我去跟你姑妈说一声就是。”
主仆两个说着话,陈姑丈一时过来,笑问,“他舅妈走了。”
再说陈二妞,“这丫头你给我谨慎着些,说不得就是内心藏奸。要真是仗义,她早去跟你姑祖母说了,怎会只撺掇着你去告状,不过也是想借你手给大妞个短长罢了。何况过后很多天也不见说,偏生到这时给大房个暗亏,可见不是至心待你。幸亏你没听她的,你本就是附学,那里能去告说主家的不是,你姑祖母同咱家干系再好,大妞也是她亲孙女。她晓得倒罢了,只是再不能从你嘴里晓得,不然人家要说你不识好歹了!”
何子衿应了,说,“等我书念差未几,我就不去了。”
“我备了些吃食干果,都是挑的尖儿,我奉侍母亲畴昔。”沈氏捧一回茶,道,“子衿能平白听这两年多的课,都是姑妈的慈心,她现在大了,即便不能再去了,也叫她去给姑妈磕个头,是这么个理。”
何子衿道,“我没说,我就把阿念托姑祖母照看了半日,我哪儿能去告大妞姐的状呢,我又不傻。”
陈大妞是个棒棰她是晓得的,何子衿倒没想过陈二妞是想坑本身,何子衿想一想,她娘说的也有理。倘陈二妞待她至心,便是劈面不好去驳陈大妞,暗里也可去与陈姑妈说一说的,毕竟她们是亲祖孙。当然,她跟陈二妞也没这么深的友情。陈家二房拿住此事给长房一个亏吃,不过是两房之间的事,只是三番两次的挑起她这炮灰来讲事儿,便委实可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