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忧当即气得直颤抖,丫环听琴道,“女人说谁呢?哪个是阿猫哪个是阿狗?奴婢跟着我家女人经常出门,还头一次见有大师闺秀这般将阿猫阿狗挂嘴边儿不时念叨的?”丫环要来有甚么用,就是用来护主的。听琴自幼跟着谢莫忧,忠心耿耿,此时当即替主子驳了归去。
谢莫忧气煞,指着这姓薛的女人道,“我跟大姐姐是亲姐妹,不分你我,明天我倒要问问,你跟我大姐姐有甚么仇甚么恨,我大姐姐连你阿猫阿狗都不晓得,你是不是脑筋有病?”
谢莫忧平生头一次觉着谢莫如说的有事理。不过,大姐姐早将承恩公府获咎洁净了吧。那么,这话是特地说给她听的啊。
“阿弥佗佛,怪道我如何猜都猜不出。”谢莫忧念声佛,笑,“也就是五儿女人了,那桂水但是可贵的很。”说可贵,她倒也见过,每年贵妃姑姑也会赏一些下来,不过,只是最多不过两寸大的水晶瓶赏两瓶,传闻,宫里只要得脸的娘娘才有的用,平常妃嫔,摸也摸不着呢。祖母会给她一些,也不会多,她都是省着用,那里舍得洒在纸笺上呢。何况本年的桂水,宫里还没往下赏吧。
薛女人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便又有一名翠袖黄裙的女人帕子掩唇笑,“唉哟,阿薛,你可实在是找错了人,白白叫谢二女人受了委曲。你这性子也得改一改了。”
谢莫忧随宜安公主来得早,坐了一会儿,胡家本宗的几个女孩子也结伴来了,金珠玉宝的挤了一屋子,大师便去桂园的亭子里说话。
谢家阖家去西山寺烧香,还替宜安公主求了个安然符,宜安公主身份贵重,并没去庙里,不然倒像真有甚么事儿似的。宜安公主是有事没事的就进宫陪在胡太后身边儿,以期能获得些通达动静甚么的。实在不但谢家担忧儿子,宜安公主担忧丈夫,就是宫里谢贵妃,在谢太太进宫存候时也问过谢柏归期的事儿。
谢莫如将帖子敲下脑门,淡淡一笑,“看我,公然是胡涂了,只记得前次见府上世子夫人,仿佛也戴了如许的一支碧玉钗,仿佛也有这么一条缭绫八幅斑斓裙,就弄混了。”
那管事媳妇道,“五女人亲身叮咛的,奴婢敢不极力。”
文康长公主晓得此事么?
王相建议,“不如请尊菩萨回家,拜着便利不说,心也虔。”
李宣夙来全面,探听出使团的过后,回府写了张短笺打发财里管事媳妇给谢莫如送了去。谢太太见永安侯府管事媳妇过来给谢莫如送手札,心说这李世子可真是矗立独行,你一未婚年青世子,哪好这么大咧咧的打发管事媳妇来给我家未成年的薛女送手札。谢太太心下猎奇,也不好直接要来看看写的啥,只得命人叫了谢莫如来松柏院说话。
那位薛女人能劈面开骂,也不是平常脾气,干脆一顿脚,瞥谢莫忧一眼道,“都是一丘之貉!”方才谢莫忧的丫环都敢同她对骂,有如许牙尖嘴利主子,主子气好到哪儿去!
人来很多了,且个个都是高门贵第出身,相较之下,谢莫忧这尚书府的庶女真算不得甚么。另有人摇着团扇笑话她,“现在也奇了,甚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插手桂宴了。”哪怕谢莫忧娘家也是正四品国子监祭酒,可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她生母宁氏嫡女出身甘为妾室,谢莫忧不是没听过别人嘀咕,可没哪个似这位直接在她面前说出来。
实在,谢莫忧身为庶女,她如果仗着嫡母方氏的名头非要同李宣论亲,那也论得上。只是,谢莫忧到底脸皮未经历练,她真张不开这个嘴。故此才会说出“大姐姐与李世子也是亲戚”的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