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忧肿眼圆睁,“大姐姐是说,有人用心误导薛玉娘,让她觉得我是你。”
秋热未去,又生这一场气,谢莫忧没好气的摇着团扇,似要把一腔火气扇走。王女人笑,“你是头一返来桂花宴,不知她是谁。”
“那倒也没有。”谢莫忧低头嘟弄一句,谢莫如道,“听琴,你说。”
宁荣大长公主的确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谢莫如并没有获咎过我,你不必替我出气。你就是想挑衅谢莫如,人都认不清,白白获咎了谢莫忧。”
谢莫如高傲白谢莫忧的顾虑,唇线抿紧,凤眼中不由浮起一抹冷意,没有世祖皇后,没有先帝,没有宁平大长公主,她现在还算哪一门子的大长公主!
宁荣大长公主在送走来客后教诲薛玉娘,“你也忒卤莽了。”
谢莫忧恨恨,“就是不知谁如许恶毒?”
谢莫如猎奇死了,问她,“你就凭她说?”长嘴有甚么用。
谢莫如待她,还是比很多人都强的。
待到了松柏院,孙姑姑轻声细语的同谢太太说了谢莫忧在承恩公府同薛玉娘扮嘴的事儿,“小女人家,都是娇生惯养的,不免一时不防备,拌几句嘴。这是宁荣大长公主赏二女人的珍珠。”
谢莫如的语气一向是淡淡的波澜不惊,孙姑姑却无端觉着室内秋风乍起,带来一丝凉意,孙姑姑不敢再用春秋笔法,略说了说,“大抵是薛女人把二女人认成您了。二女人与您姐妹情深,她说您,二女人也不能听着呀,就如许吵起来了。”
“不想收就不消收。”
“这话说的,我既是你表姐,自当照顾你。”
“宁荣大长公主是公主府的主母,倒不知本来承恩公府的事也是大长公主做主了。孙姑姑不必瞒我,我纵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莫忧哭返来,想必那位薛女人不是哭返来的吧?”谢莫如问孙姑姑,“姑姑与我实说,薛女人因甚么同莫忧闹起来的?”
谢莫忧道,“我听王家表姐说,薛女人是宁荣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她母亲是永毅侯世子夫人,她把我误以为大姐姐,本是想找大姐姐费事,说是好刺耳。”
“你只知她是庶女,她生母但是国子监祭酒的嫡女,当初世事弄人,才做了妾室。宁家现在也不差了,何况,她外祖母出身晋宁侯府。她母族不差,年纪又比你小,你何必去难堪她。就是谢莫如,你见了也不要多嘴。大人的事,同你们小女孩儿无干。再者,永福公主是一片孝心为太后娘娘祈福才去的埋头庵,永福公主多么身份,怎会吃一个民女的亏?”胡氏一串话珠落玉盘的说下来,问闺女,“明天谁奉告你谢莫忧是谢莫如的?”
谢莫忧抽泣两声,略好些。
谢莫忧很轻易就信赖了谢莫如的推断,叹,“看来,的确无妄之灾。”
别看薛玉娘智商值偏低,其外祖母宁荣大长公主倒是心机深沉,其母胡氏的智商也很够用,胡氏悄悄叹口气,“你这孩子,怎地这般坦直?谢莫忧非论嫡庶,都是尚书府的女人,无冤无仇的,何必去热诚于她。你既认错了人,就当与她说几句好话和缓一二,更不该挖苦她的出身。”
薛玉娘这类脾气,如何会留意丫环的边幅,倒是她的侍女很顶用,大抵说了说那丫环的边幅。要命的是,听侍女的描画,那并不是承恩公府的侍女。至于其他闺秀带来的侍女,这又如何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