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树模后,两姐妹别离学着做了一回,纪先生道,“煮茶怡情养性,但有落拓光阴,煮上一盏茶,解乏宁神。”
谢莫如慢呷口茶,问,“二叔跟李先生说了一道去西蛮的事么?”
谢芝三人齐声应了。
谢柏叹,“宁大人与北岭先生有友情,此次北岭先生来帝都讲学,就是宁大人亲身周旋安排的。”
谢莫如将紫砂盏放下,问,“先生喜好甚么茶?”
谢柏笑,“是阿柏,本日早朝,陛下点阿柏为副使,出使西蛮。”
谢莫如又问,“这位北岭先生年事不小了吧?”
谢莫如是在傍晚知伸谢柏要出使西蛮的事的,现在她与谢莫忧都只上半日课,下午随谢太太学理家。谢尚书谢松父子二人都是一脸忧色的回府,谢莫如谢莫忧起家见礼,谢太太笑,“甚么事这般欢畅?”可贵见这两人喜形于色。
谢尚书坐椅中,接过谢太太递上的温茶喝两口,一幅老怀大慰的模样,“是啊,下个月解缆,有两三个月就返来了。”当初谢莫如提的醒真是提对了。
谢莫如见谢太太看她,便道,“挺鲜嫩的。”想了想,谢莫如道,“二叔去西蛮,便是有一时的水土不平,也不要紧。在一个处所,最好本地人吃甚么,二叔就吃甚么。食也是药的一种,每个处所的出产,都是应本地的气侯水土而生,医书上说,吃本地的东西应当是最适宜的。”
“我倒觉着,宁大人定已有替今上留下北岭先生的万全之策。”
纪先生一笑。说茶想到旧事,倒是无关宫廷。她出身宫中女官,便是做了谢府的供奉,嘴也是很紧的,向来不说宫中旧事。故此,谢莫忧提及贡茶,纪先生并未多言,转而与姐妹二人说些茶道故事,直到中午放学。
谢莫如点头,不但不必去宁家欠情面,北岭先生更是一块上上等的试金石。李樵到底如何,经此一试便知。
大师都如许劝她,谢太太也笑了,“那就算了。”给儿子带厨娘甚么的,她也晓得不大合适。谢太太又与谢尚书道,“明日叫阿柏返来,我们好好儿吃顿饭。”
谢莫如道,“能去国子监讲学,想来定是学问大师。”要不他爹也不能这般慎重的给儿子走后门听人家讲课。
“也是。”谢柏笑,“我估计北岭先生讲学,李九江定要来听的。何况,李九江素有才学,倘他能以才学得九江先生青睐,再好不过。亦不必寻人举荐,反是落了下乘。”
谢莫忧笑,“茶好,先生更好,都好。”
谢莫忧道,“祖母放心吧,二叔早就吃过,大姐姐也吃过呢。”
谢松的笑嘎但是止,倒不是谢莫如问的有甚么不对,只是,前次谢莫如问了句“北蛮王年事不小了吧”,直接促进谢柏出使西蛮,明天谢莫如又问北岭先生的年事,难不成她又发明甚么题目?谢松略咳一声,安闲道,“是啊,得快七十了。北岭先生原是前朝史官,三元出身,年青时受教于薛东篱,极富才名。先帝立国,原是想请他入朝为官的,何如他屡召不该?先帝惜他才华纵横,便随他于北岭设坛讲学,终成一代大师。”
李樵当然是优良的,并且不是平常优良。
李先生名声之事,谢莫如真没看出李先生那里焦急,倒是谢柏、苏不语两人,一个走李宣的门路,一个走公主媳妇的门路,并且双双碰鼻都不肯罢休……
谢松想到一事,与谢芝几人道,“北岭先生就要来帝都讲学了,第一场设在国子监,我托人给你们安排了位子,到时你们一并去,好生听一听,长些见地。”
“我是听苏才子说那边儿人喜好吃羊肉的,并且,还不煮熟了吃。”
谢柏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