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宫殿与炽烈的焰火中,只剩下那一点余音……似还残留在每一个兵士的耳边。
如水的琴声再次流泻在炽热的氛围里,他垂眉含笑,清了嗓。
“呜——!”
一箭二停破盾先人身!
苍乔正周旋在那些重箭当中,俄然感觉后心有异,他一折身,双刀交叠做盾——“当!”
上官宏业神采冰冷:“那你就死在这里!遵循现在的火势,最多不到半刻钟,青云殿就会被你本身安排的火弹夷为高山。”
枪头凶恶地朝着他胸口袭去,他立即徒手一握枪身,竟被庞大的力量推得连连后退。
“长安雨、雷霆疾,一笑一颦踏绝地,就欢愉烧尽随风逝去……哈哈哈哈……就欢愉烧尽随风逝去……哈哈哈哈……”
他正筹算捏碎枪身,不想枪头俄然裂开——“噗嗤!”
……
一笑一颦踏绝地
与此同时,苍乔双手摆布开弓,一双长刀飞舞,刀光化作暴戾的雪影。
但……
利箭破空之声非常刺耳,可袭来的却不但是三支重箭,而是上百支重箭!!
上官宏业定定地看着那一幕,好久以后,他都没有健忘这个落雪的夜晚。
乌发、猩血,衬着那人惨白的面庞,几近像画中人……
他是将帅,为将帅者,讲的是兵法,统统手腕,只为取敌军大将首级!
苍乔眯起凤眸,脚下一踏,脚下青砖刹时碎裂,凶悍的银枪头刹时停在他胸口一寸之前。
一声金戈狠恶撞击的响声,绣春刀“砰”地一声在枪箭的撞击下折断。
他取下了头上意味着东厂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千岁的描金乌纱帽,随便地抛入了火焰当中。
直到除了天子以外,再无人配听他操琴。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明帝,轻声笑道:“陛下,瞧瞧,到头来,还是臣陪着你,不如,臣就最后送你一首《洛阳旧事》吧,您不是最喜好这首曲子么?”
一口鲜血从他唇间吐出。
接着,上官宏业俄然全部身材后折,一脚屈起踏在重弓之上,双臂发力,完整将特制重弓拉到最满。
就欢愉烧尽随风逝去……
“不错,万军围城,你就算武功盖世,也走不出青云殿的门。”上官宏业干脆地应道,神采冰冷。
足足两刻钟,无一箭可近他身前一丈之地,连那些黑烟都被他刀光卷出的罡风击散。
他捂住胸口,以掌拂开袭来其他重箭,身影一晃,单膝跪在地上。
这人间再无天子最钟情的青云殿。
他冷声道:“这世上,不是只要诸葛连弩,另有专破千军重盾的——神机重弩三停箭!”
明帝闻言,猖獗地挣扎起来,可却在苍乔脚下有力摆脱。
踏得明帝如狗一样再次趴在地上:“呜呜呜……”
一箭一停破硬盾!
苍乔本能地用袖子遮挡脸,却忽地听身后有凶恶厉风来袭。
他头也不回,一折身,左手又抽出一把绣春刀,转出劲风猛地撞上射向贰心脏的重箭。
说着,他调剂了一下琴弦,染血的皙白指尖一动,再次纯熟地拨动起了弦。
现在夜烈火当中,他闭上眼,眼角泛着腥红,似笑中有血泪——
箭雨稍歇,苍乔旋身看着上官宏业,气味只是略微有些短促。
上官宏业眼底火焰一闪,几近按捺不住要射穿苍乔的脑袋。
一如他此生无数地在这殿上精美地弹奏《洛阳旧事》,吟歌颂曲,媚谄天子与众臣。
明帝浑身颤抖着,支起家子看向上官宏业,猖獗地招手,表示他救本身。
上官宏业阴沉着脸:“说!”
如此暴烈的重箭下,青云殿统统的门廊都全数被击得粉碎,再无可藏身讳饰的处所。
苍乔浑身一个踉跄,薄唇一张:“唔——”
他俄然轻笑,低头看向一向躲在八仙椅下的明帝,很有些感慨——
殿门外,上官宏业提着弓箭,刻毒地问:“督主公然不愧是当世第一妙手,可疆场之上,赢家向来不是顶尖的武功妙手,督主可晓得,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