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统统人都寂静不言,眼中有几分怜悯又有几分惊骇的望着暝杀派掌门,未曾想冰雪谷的人竟然出谷了。
“冰肌玉骨·千尾花翎。”人群中一道恍惚身影,老是虚幻的仿若没有实体,恰是千幻门的神幻公子,而让人惊奇的倒是他口中所吐出的八个字。
独一高挑的身影望着火线,面具左眼那一滴赤色泪痕,竟带着几分魅惑之色。
炎阳门少门主目中俄然闪过一抹惊色,背上广大重剑转眼到了手中,淡金色真力迸发而出,重剑腾空刺出,剑尖金色符文玄但是转,竟与虚空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轰然对撞。
“你,你是冰仙子的门徒?”暝杀派掌门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过斯须,男人已立于杏云楼另一侧,“暝杀派掌门可在?”听到此男人开口,世人皆是回望,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越众而出,望着男人,目中透沉迷惑。
男人长袖广袍任夜风夹雨纹丝不动,“谷主让我将此物交予你。”清俊男人探手入怀,再取出,只见荧荧白光将四周尽数归入此中。
风雨未歇,俄然又亮起一道闪电,刹时将四周照亮,统统人都如有所思,在惊雷未响时,人群已飞身而走,消逝在漫漫夜雨当中。
那一抹红泪,俄然开口,声音飘忽轻缓,总有几分不实在。“可贵的好机遇,如果等她伤好了,再想伤她就难了。”
一场冷雨在如墨的夜色里瓢泼而开,那一道乌黑的影子如灵猿腾挪,只是在杏云楼顶稍作停歇便是转眼消逝在漫天雨幕中。其分开的刹时,地上一滩殷殷血迹很快便被大雨冲散。
魁硕身型男人犹自不忿,却也只是从鼻中哼出一个音节,便不再言语。
一时氛围呆滞,几方权势本就只是为了篡夺天渊古卷而来,此时功败涪城,心中皆是藏着肝火。
可那清俊男人仍旧风轻云淡,片雨不沾衣衿,只是被那狂乱的气流将衣角掀了掀。
绿绫罗面色稳定,嬉笑着足尖再点,人已远远飘退。
“家师很好,倒是很挂念着玄女门的离恨天女。”
“炎阳门少门主?”清俊男人出声的当下,拢在袖中的手同时微不成察的动了一下。
“不成能,天人之境不是他这般未经尘凡磨砺的黄口小儿就能勘破的,你看他锋芒毕露,虽已近武之极境,倒是还未能上窥天人,定是借助了法器才这般踏虚如地。”说话的人是一老者,须发皆白,之前竟是没人在乎过,此时看去,就仿若与六合相融普通,若不消精力力感知,总感觉老者所站之处竟是一片虚无。
“照此说来,这天渊古卷乃冰雪谷之物?”俄然响起的声音纯粹平和,透出雄浑真力。清俊男人照着声音来处望去,不由透出几分笑意,倒是邪魅。
清俊男人不置可否,递过手中千尾花翎,却不想暝杀派掌门转眼变脸,怒喝一声,彭湃真力将环身而落的水珠固结成道道利剑直刺向清俊男人。
清俊男人面上笑容不减,只是抬手一抚,那兰花散做漫天异香,随风满盈开来。四周之人都是真力涌动,将那香气吹散。
蹲下的身影立起,声音冷酷:“能在这么多门派围攻之下满身而退,即便是我们兄弟三人联手,也留不下她的。”
气流荡漾,统统人皆是飞身后退,漫天冷雨竟是俄然生生断了,好半晌才又重新落下来。炎阳门少门主,连退数十步,每一步都在房顶留下深深足迹。
“竟另有人记得老夫,可贵。”嵢栾真人踏虚如地,随便在漫天夜雨中而行。“本日来此,只是劝你们一句,莫要固执天渊,不然,天星霍乱,必将亡魂流浪。”话音渺渺,人已消逝在如墨夜色当中。
“竟然到了这般境地,已窥天人之境了吧。”神幻公子声音飘忽,却不无几分羡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