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衾淑心下暗里思衬,红玉是三哥哥屋里的,自也是柳俞凝的人,这些年来柳俞凝颇受爹爹宠嬖,要说有些田产铺子傍身也无可厚非,如果庄子,这便有待商讨了。
闻言,公仪衾淑内心甚是绝望。
“对了嫂嫂,现下你掌家,那丫环婆子的身契可在你这里?”
“那男人是外头的还是咱家的人?”
公仪衾淑回想着早上公仪淏卿的话,顷刻明白了。
这账目不对。
待叮咛完了,公仪衾淑走到妆台前坐下,从妆匣内缓缓取出一个铜格织锦小壶,恰是当日裴少珩送她的青玉崔头黛。
她这些兄弟姐妹,都是些短长人物。
“定是她将账目私藏了!”艽荩道。
“母亲您看。”
待云慧枳坐下,公仪衾淑将那铜格织锦小壶置在花几上,推至云慧枳面前。
一夜安眠,次日,公仪衾淑算着时候,待到下朝之时来到公仪淏卿处。
公仪衾淑翻开小壶,从中取出一支,在两弯秀眉上填了几笔,和婉灵秀,非常俏美。
“本日如许早来,如何了?”
“三哥哥。”公仪衾淑缓缓低语。
云慧枳一贯有午间小憩的风俗,故公仪衾淑未叫人通传,只在正堂候着。
公仪淏卿有些迷惑她为何俄然问起家里账目,但看着公仪衾淑当真的神情还是奉告了她。
想到此处,公仪衾淑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妍丽而又奥秘。
公仪衾淑扶着云慧枳坐下开口笑道:“已经上了,母亲别再忙了。”
“此事定与伯父有关。”
后又叮咛女使上些解暑的茶水来。
“不急,先叫大哥哥用些早膳罢,我们姑嫂且闲话着。”公仪衾淑笑着接了过来。
“五mm,先用些茶果点心,你大哥刚下了朝,换了衣物再见你。”程莞初给她递了块果子。
“是外头的,恰是红玉哥哥。”
柳暗花明,公仪衾淑觉着茶水都苦涩了很多。
是了,当日他誊写账目,自是最能直接发明这笔讹夺,想必是他瞒了大哥哥,暗里改了账目,将自家小妻摘了出去。
午膳后,公仪衾淑又差人去浔阳找刘二平,如果能找到他,或许还能起些感化。
“那当日伯父将庄子包给了谁,大哥可另有印象?”
“你叫人好好盯着庄子,另有小庄邻,细查他去找谁谈买卖,是何买卖。”
“都是一家人,说甚么费事不费事的。”公仪淏卿道。
公仪衾淑从速坐在桌案前细细翻找起来,心下越看越奇特,又拿出笔墨纸张,手拨算盘分条誊写,重新查对,足有一个时候,公仪衾淑这才放下笔,看着面前的账目迷惑更甚。
公仪衾淑看着面前自发躲避的大嫂嫂,深觉其心机澄明,聪明非常。
春末夏初,午间很有热意,公仪衾淑缓缓摇着团扇,一旁的女使见状,赶紧上了杯凉茶,又添了些生果。
“伯父将庄子黑包了出去,税款也逃了很多。”
“那可有咱家的相干?当日的证据账簿可还在?”
京郊的地盘最贵不说,多权贵财产,她一个妾,一无豪产二无家身,如何能有庄子?
云慧枳翻开小壶,顷刻喜上眉梢,眼眸清澈起来,她虽不知这黛是甚么,但看着黛身铜管的装点,便知代价不菲。
程莞初见公仪衾淑来,忙号召着上了茶。
待将那婆子送出去后,公仪衾淑迷惑到:“芸娘,柳姨娘手底下另有京郊的庄子?”
闻言,程莞初笑笑起家道:“我去看看小厨房的菜,你们兄妹且聊着,聊完了五mm一同在这里用个膳罢。”
此路是走不通了,公仪衾淑又不得不另寻他法。
伯父账目上的讹夺是很较着,可有一处过的却不是明账。公仪衾淑鉴定这必定是柳俞凝的庄子,柳俞凝定是将庄子交于伯父打理,走伯父的户,既如此,那她也必然掺了黑庄子的事,可为何这账面如此洁净?伯父自是不成能帮着她,他巴不得两家一齐下水,那究竟是谁改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