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成全被骂了也不恼：“前段时候，我收到了一封血书……”
兰芷却从段凌怀中挣出：“那便不等今后。苏明瑜两个月后便会策划继位，我们要在打算败露前，尽快安排好统统分开。”
兰芷微微垂首，额头贴上他的肩：“何需百名？此生有幸，得你一人足矣。”
段凌杀死司扬回到浩天城后，一向在暗中清查血书的下落，却没有动静。现下看来，那血书早就到了秋成全手里！此人却现下才将血书拿出来，倒是会挑机会！
段凌沉默脱下麻衣，去拿本身的外衫。兰芷所言他又怎会不知？此时拼力一搏的确有能够胜利逃脱，可他不敢冒险。兰芷有孕在身，如果有个闪失……
段凌将铁钳还给他：“对。”
秋成全便吃吃笑了起来：“你看他的手。”秋成全用手中铁钳小扣尸身的指骨，收回咚咚的响声：“你感觉声音听起来如何？”
兰芷安静道：“方丈师太不肯收我。她说我只是一时怠倦，尘缘却未尽。”
段凌便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式，抬手搂住她的肩。兰芷也放下锉刀，靠在他的胸前。两人悄悄相拥，好久都没有说话。终究还是段凌突破了沉默：“你又做了甚么？”
段凌心中暗叹：毕竟还是瞒不过。他问：“你感觉他被偷换了？”
这回，兰芷沉默了好久，久到段凌觉得她不肯答复。他想起早上老尼说的话：“那扫地老尼是你们的人吧？”他的声音带着种粉饰不住的失落：“她说我逼得太紧了，这也是你的设法吗？”
段凌在堆栈转完一圈，没有再发明其他缝隙，这才直面秋成全：“你说完了？说完我就走了。”
兰芷竟也不瞒他：“我把苏明瑜送出城了。”
三十余名羽林军虎视眈眈盯着段凌，手都放在刀柄上，明显是防备他俄然发难。段凌扫视世人一圈，偏头朝悠落拓闲行来的秋成全看去：“秋成全，你这是要囚禁我？就因为司扬说我是细作？”
段凌当真点头，又问：“你说，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段凌仿佛不能了解这话的意义：“客人？”
“真不料……”段凌一声长叹：“我们终究还是要走这一步。”他看入兰芷的眼：“你并非中原人，仅仅为任元白一句嘱托，便冒尽风险，终究逃亡天涯，值得吗？”
秋成全摸着下巴点头：“嗯嗯，你说得有事理。但是――”他卖了个关子，见段凌不接话，这才持续道：“但是，我又一想啊，那些胜利的合作都是兰芷呈现前的事啊，兰芷呈现后我们只合作过一次，成果如何？细作首级死了，城中大乱，败得那叫一个惨哟！”
段凌心中一沉：“我去那里，莫非还要叨教你？”
段凌只得否定：“我不是这个意义……”
段凌一笑：“你才见过他几次，对他的体味能有我多？”他低头在兰芷发上落下一吻：“别瞎想，我去看看环境，晚些便返来找你。”
秋成全抬高声，凑到段凌身边：“以是我便想，会不会兰芷才是中原细作，而你过分在乎她，只得在旁帮手呢？”
秋成全连连摆手：“我当然感觉不会啊。可我家小凌凌哪都好，就是有一点死脑筋。我便想啊，如果小凌凌碰上了纳兰王呢？”他看着段凌，笑容愈大：“那可就说不准了。”
兰芷悄悄“嗯”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也拿起手中锉刀刻字。段凌老半天赋气问出一句：“不是说你要誊写佛经一个月么？”
段凌苦笑一声：“我若要去，你是不是就真要削发了？”
兰芷坐直身：“你要去吗？”
那人一板一眼道：“不敢。为便利办案，还请段大人到宁逸院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