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孔昭思考着说:“如果我们承诺交出2000万亩地盘,再恭迎圣上、太子入南京,太子必然会奉着天子前来的。”
盐税的好处首要属于勋贵和高官,绝大部分的东南士大夫是没有资格介入盐利的。并且朱慈烺也给徽帮四盐总留下了必然的赢利空间,让他们能够持续背景老板们运送部分好处。
“这......”刘孔昭看了看赵之龙。
“如果从南京筹钱还是我们出血......”
“诚意伯,”魏国公瞅着刘孔昭,“这里就属你足智多谋,你说吧。”
“交出2000万亩?你......咳咳.......”徐弘基气得大声咳嗽起来,差一点就背过气去了。
“江面上的钱也难收啊!从汉口镇过来的商船都挂着平贼将军的灯号,我们要收过税就获咎左良玉了!”
“之前筹了百万两,这才过多少久,就已经花得差未几了,勤王的事儿要一向拖着,也不是个别例啊。”
当然了,好动静也不是没有。
刘孔昭拈着髯毛,面色凝重,摇点头道:“太子是挟天子令诸侯,现在又把握了东南十一府。而我们这边太被动了......您老能带兵去扑击镇江吗?能打甚么灯号?这一次太子派出兵马官员进占江南九府,除了在镇江战了蒋云台,别处都是兵不血刃。江南士大夫底子没人举兵顺从太子啊!这是为甚么?还不是因为太子手中有圣上这面大旗?顺从太子,就是造反啊!”
“不能拖啊!太子手里有十一个富得流油的府!等明春完税以后,太子手头又能多出几百万两银子了!”
刘孔昭和他的爷爷刘世延都干出了一番能够在青史上多写几笔的奇迹。
“咳咳咳......”
临淮侯一开口,拥戴的声音顿时就起来了。
“公爷,太子仿佛退了一步......”说话的是个五短身材的男人,国字脸,留一部大胡子,三四十岁,恰是提督操江海军诚意伯刘孔昭。
徐弘基眉头已经拧成了个团,问:“那你说我们该如何办?”
“咳咳咳!”徐弘基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在场的勋贵、勋臣们一时都没了声音,全都看着这位病入膏肓的魏国公。
刘孔昭执掌操江海军多年,手头算是有点气力。现在行朝方面固然也建立起了长江海军,但这支长江海军毕竟是新建的,根柢还是在运河上活动的运粮军和顾三麻子的江口水贼,对南京段以西的江面环境并不熟谙,冒然西进很能够会亏损。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的时候,在南都城的勋贵、勋臣们都受邀会聚到了大功坊内听戏弄月。
为了清算南京的京营班军,我们已经花了三十万两了!三十万啊!现在京营班军每个月都得发十几万两的饷银下去,都是我们自家拿钱在支撑。如果对峙上几个月,不消太子派兵来打,光是耗军饷就把我们耗干了!”
这个临淮侯是李文忠、李景隆的先人,李景隆在永乐年间被朱棣卸磨杀驴,革了爵位,还在家绝食减肥——饿了十天没死,然后一向活到永乐末年。他的子孙固然没有了爵位,但是还是有世袭的批示能够做。到嘉靖年间又续了个临淮侯。
刘孔昭接着又道:“并且太子手中另有一张王牌没有放出来呢!”
“是啊,黄御史说是能替我们筹款,可到现在一两银子都没见着!”
“对!”刘孔昭说,“太子还能开恩科!他手里有圣上,有朝廷,就能开科取士。朝廷南迁过程中丢了很多的官员,恰好开个恩科补齐人手。
中秋节本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可这些南都城的勋贵勋臣却一变态态,有头有脸的都跑大功坊这边来吃月饼了。